徐宜昭主动握住他宽大的掌心,把左腿挪上前,委屈的眸光看向自己脚腕处,“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你能不能把这个取下来,我不喜欢这个铃铛声。”
贺今羡掌心握住她小腿,眼睫低语:“哪里不好了?”
徐宜昭小声说:“很诡异,动一下它就会响,有种时时刻刻会被人知道动向的感觉。”
“铃铛可以摘,但这条脚链戴着好么?”
贺今羡抬起头,幽深黑沉的眼睛勾着笑意,温柔地提出请求:“这已经是我的让步了,我们一人让一步,好不好?”
见她仍旧不安想要拒绝,他贴过来吻她,一下又一下,哄着,诱着,黏糊的语调里又有几分撒娇的口吻:“这条脚链是老公特地为你定制的饰品,它除了好看,没别的意思。”
真的只是这样吗?徐宜昭犹豫不决,见他正在低头摘那几颗铃铛,她再抬起已经没有铃铛的脚链晃了几下,果然没有任何声响了。
没了铃铛声,那条脚链在她看来的确是个很符合她审美的装饰品。
想了想,便也没太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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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以若接到徐宜昭打来的电话时,愣了好几秒才接听:“昭昭,你怎么忽然跟我联络了?贺叔叔把手机还你了?”
徐宜昭轻声:“嗯,我们谈好了。”
她背靠在阳台上吹风,低声道:“他说只要我不提出离婚,不离开他,就不会再限制我的自由,监控我。”
陈以若:“你信他?而且你不是很想离婚么?就这样妥协了?”
徐宜昭大概讲了下今晚跟贺今羡的谈话,“对了,我断联这几天,应该没什么事发生吧?”
陈以若想了想,还真发生了事儿:“贺臻右手断了正在住院,听说他还要求解除跟徐欣染的婚约,贺爷爷已经去徐家道过歉了。”
“手断了?”徐宜昭惊讶问:“是出了什么意外么?”
陈以若说她也不清楚:“他没告诉任何人是怎么折的,应该是意外吧,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我看他这几个月都要老老实实了。”
“对了昭昭,我五天后要去萧山玩,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记得提前找我。”
“嗯。”
电话挂断后,徐宜昭站在原地发呆几分钟,还在困惑贺臻好端端右手折了的事。
如果只是简单折了手,或许还真有可能只是意外,但他跟徐欣染解除婚约的事也一并而来,可能这其中是有什么关联。
联想到她得知贺今羡骗她的事,就是贺臻捅穿的。
或许……
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恶意揣测贺今羡,但她现在已经见识过他太多没有人性的一面,贺臻揭穿真相迫使她提出离婚,贺今羡一怒之下把贺臻的手折了,这似乎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她很快收拾好下楼。
刚走到客厅那,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鸡汤醇香。
她连忙朝厨房走去。
贺今羡站在灶台前,背影挺拔高挑,简约的围裙细带勾勒出他的窄腰,就是这样普通的家居服都能被他的气质衬得清雅不俗。
徐宜昭看呆了几秒,因为她从没见过贺今羡下厨的模样,光看这背影,好有人夫感……
她心莫名一跳,很快又恢复如常:“你在炖鸡汤么?”
贺今羡回首,面上挂着淡笑:“昭昭过来。”
徐宜昭绕过台子走到他身侧,他舀了小半碗鸡汤,等吹到不烫了才喂给她喝:“尝尝味道。”
她低头喝了半口,鸡汤的鲜甜味在她唇齿间弥漫,面露惊喜:“好好喝,味道也刚刚好。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还会厨艺啊,平时在贺家还有这里,不都是有厨师嘛?”
他目光凝在她水润的唇上,黑眸微深:“你的老公能力很强,做饭而已,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又在夸奖自己,她无奈笑笑。
贺今羡:“我特地问过罗医生,她说你身子虚,除了平时多晒太阳和健身之外,平时更要按时吃饭,食量不可以太小。”
徐宜昭放下汤匙,垂睫:“我平时没什么胃口,以后尽量多吃点儿吧。”
贺今羡正在看火候,眼里倒映出火光,似不经意问:“昭昭小时候是徐奶奶照顾你比较多?”
“嗯。”徐宜昭回忆道:“我两岁时母亲病逝了,之后就是奶奶抚养我长大。”
“喜欢吃板栗,是奶奶的拿手菜?”
徐宜昭抬眸,看向他温润的侧脸。
他并没有看她,神色极其平静,她内心意外他怎么会知道的,她从没跟他说过,甚至他上次问起来,她也是抗拒回答的。
“嗯……”没忍住,徐宜昭还是问出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今羡浅笑:“推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