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空气冷得刺骨。
大家两两挤在一个睡袋里,衣服不脱,互相抱着取暖。
秦闕和司缚的睡袋里,还挤着小乐游。
小家伙被裹得像个球,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我们会凍死在这里吗?”
司缚紧贴着秦闕耳语,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
听他的语气,似乎也没有多少担忧。
秦闕也小小声回他:“不会。”
说完,她的手贴上男人小腹的位置。
“你最近总是摸我肚子,是不是也发现我肌肉更结实了?”
其实,隔着那么多层衣服能摸到个啥?
不过,秦闕心想他也锻炼不了几天了,于是贴心地哄他:“肌肉很漂亮,手感很好。”
司缚便得意地翘起唇角:“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她可没这么说。
这一夜,所有人睡前都在心里期盼溫暖的陽光。
然而随着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气溫没有丝毫回升。
溫泉庄子里面的溫度要比山下高十几度,尤其是地表温度,地底源源不断的热能让这一片区域没有那么寒冷。
但也只是相对来说。
吃过早餐,秦阙就走出了冰屋,外面的温度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简单活动四肢后,就看到其它冰屋或蚁穴陆陆續續出来一些人,跟她一样做着最简单的热身运动。
平日那样长跑或爬楼的晨练是不可能的了,她们都要保留体力。
活动完身体,大家又都钻了回去。
中午的时候,见有人凍得发抖,秦阙捡起一块木柴,点燃后放到中间,眾人自觉围着这根木柴坐成一圈。
张未和文心嘉一向是气氛组的王,话题东拉西扯,从小时候打掉过几颗门牙到大拇指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什么都能聊起来。
有她们两个活跃气氛,剩下几个比较内向的也偶尔搭话,笼罩在眾人头顶的乌云都散开了。
这还要多亏当初分配住所的时候,秦阙和魏书花了不少心思搭配人员,确保每个冰屋或者蚁穴里至少有两个爱唠嗑的,免得一堆人都死气沉沉的。
文心嘉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两副扑克牌来,问大家玩不玩。
立马就有人相應了。
“玩啊,玩什么?斗地主还是跑得快?”
“玩!但是我们手都凍僵了,怎么抓牌啊?”
“戴着手套确实不方便,有没有不需要抓牌的玩法?”
几人集思广益,終于想起一个不太需要抓牌的玩法。
“我老家那边有个玩法叫‘老太太铺床’……我知道名字是有点奇怪,但是我们那边小孩子第一次接触扑克牌基本都这么玩!”说话的人介绍了玩法。
很简单,就是每个人平均分一沓牌拿在手里,按照顺序出牌,后一张牌压在前一张牌上,如果出的牌跟前面的牌有一样的,就可以收走包括两张相同牌之间的所有牌,然后重新出一张牌叠上。这样一直玩,最后剩牌的人就赢了。
这个玩法的确不需要把牌抓在手里,只需要用她们笨拙的手指把牌抠起来、放下去、再抠起来、收回去,就行了。
第一局有四个人,就见那四个人出牌的时候各个动作诡异,有用手套搓的,有用手指头顶的,还有用面罩蹭的……牌没出几张,洋相倒是出尽了!
直接把看牌的人都给逗笑了。
秦阙被司缚拉着也玩了一局。这个玩法纯靠手气,如果大家手气都不错,一局可以玩很久。
秦阙的手气格外好,手指也比其她人灵活,很快就赢了一局,把位子让给别人。
就这样过了三天,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七十攝氏度以下,温泉水的表面也被冻住了,众人要用水还得先凿冰。
这种恶劣天气下,其她人最多出门取一桶温泉水就赶紧回去了,秦阙也觉得很冷,但还能在外面待一段时间。
她安抚好想要跟着自己的司缚,一个人出了门。
山上几乎看不到喪屍,她出了温泉庄子就往山下跑去,想要看看喪屍的近况。
跑起来就没那么冷了,她出门前戴上了泳镜,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露在外面,看不见也没关系,她借用了系統的视角,闭着眼睛都能看清前方的路。
被冻住的地面很滑,幸好秦阙平衡感强,脚滑就当踩加速带了。
远远看去,她就是整座山上唯一移动的小黑点。
跑下山路,秦阙很快就找到了丧尸。
喪屍们行动极其缓慢,如同没了拐杖后行动不便的耄耋老人。不仅如此,它们的反應也变得异常迟缓,秦阙走到离它们五米左右的距离时,它们才有所反应。
秦阙读秒:“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五米的距离,它们竟然跑了四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