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到底年幼,去了南离恐受委屈,墨儿若信任,将此事交给我如何?”
路以墨:云云最贴心了,他走了谁管底下人啊,能进这院里的都是内司人,外司可还有数百呢,她可懒得操心。
一旁诸人也纷纷自荐起来:
“我我我,路姐姐,偷东西这事我最拿手了。”
路以墨:这个更不行,这个走了谁帮她上东宫顺手牵羊呢。
“二小姐不行就派我去吧,实在不行我直接刀了那个萧沉柝。”刚刚在院中舞剑的英气少年张扬开口。
路以墨:可别,男孩子家还是别那么血腥,温柔点。
“墨墨,我长得最好看,让我去,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给墨墨分忧。”
路以墨捏了捏他的小脸,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啊,走了她看什么啊!
“我去……”
“让我去……”
“我来……”
“停停停!”路以墨伸手打断周围众人,手上随意绕了一股发丝把玩着,温声开口。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但这可是靠美色办差诶,跟你们以往的任务不同哦,还想争着去?”
“……”
周围一阵寂静,许多人咬着手指开始纠结起来。
好想为姐姐分忧啊,但要向别人出卖美色,他们会有一种对不起姐姐的愧疚感。
路以墨笑道:“罢了,你们和小焕不一样,都乖乖待在司里吧,此事我另找人去做。”
“哎呀呀,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们了。”不用纠结的小可爱们顿时笑开了花,抱着路以墨的小腿撒娇道。
路以墨捏了捏他的鼻子:“就你小嘴甜。”
有侍女通传早膳已然在花厅摆好,路以墨被少年郎们伺候着洗漱更衣,如往常一样,在一片温香软玉中吃完了早饭。
吃完早饭,有人前来通报,苏棋大人求见。
路以墨咽下美人刚刚喂进口中的一颗葡萄,连忙道:“快请进来。”
苏棋好久没来找她了,她十分好奇,她的好表妹和那位阿叶姑娘,进展如何啊?
*
日悬中天,院墙上青灰的瓦檐上染了一层淡金,光线透过红木雕花的轩窗,落在了梅花案几旁的两人身上,风一扬,便吹落了莹白骨碟中堆成山一般的瓜子壳。
“咔嚓,咔嚓。”
路以墨毫无形象地歪坐在靠椅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苏棋滔滔不绝的讲述,冶艳容颜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真是没想到啊,东宫的小恶魔居然也有装小白兔的一天?
真是可惜没有视频,不能亲眼目睹啊!
要不支棱一把,努努力研究一下?
路以墨刚冒起这个念头,转而就打消了,自顾自地摇摇头。
三危岛上她研究的新玩意儿够多了,她的愿望真的是躺平摆烂,而不是自顾自地内卷啊!
如今这点小事,听苏棋口述也一样,反正苏棋口才好。
只是苏棋突然停了下来,欲.求不满的路以墨连忙催道:“然后呢,剥完荔枝就没了?”
“没有没有。”苏棋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而后才继续说道,“然后就有一个小公子将香囊扔到了殿下脚下。”
“嚯,勇士啊。”路以墨真心叹道,“那小公子没被气哭?”
苏棋停顿了一下,路以墨见状微微挑眉,意外道:“你们家殿下不会转性到如此地步吧?”
“倒也不是,气哭是气哭了,只是不是我家殿下气哭了,是被那个阿叶气哭的。”
当时苏棋和五个猫猫头可是在墙角看了个完整,夜叶带着殿下离开之后,楼上的那位公子自己下来捡回了被挑断挂绳的香囊,眼角一片通红,让人好生垂怜。
路以墨不禁鼓了鼓掌:“光是这一手,她们两个人挺配啊。”
苏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眉宇间浮起一抹担忧:“可是,这个阿叶到底是个女子啊,还出身南离,殿下如此,将来可如何是好啊。”
路以墨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残屑,一撩衣袍,微微坐直些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话就不对了,你进宫见过凤君了没?”
苏棋点了点头:“见过了,已然将殿下的近况都告知凤君千岁了。”
“他可有什么过激反应?”
“这倒没有,但是凤君一向疼爱殿下,会纵容殿下实属正常,可……”苏棋颇为疑虑地说道,“陛下呢,殿下她到底是皇太女啊。”
路以墨将果盘里的一个蜜桔扔给了她,浅笑着往后靠去,潇洒地摆了摆手。
“这你就更不必担心了。”
皇太女的这个身份,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束缚,而是对她的补偿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不过这点苏棋不懂,路以墨也无需解释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