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妃着急了,咱们回了殿中再说。”
恢复了姿态万千,抬起来高傲的头颅,沛儿过来之时把手臂轻轻搭了过去。
转身若无其事的往宫中走去。
存芳堂中,暗影浮动。景贵妃坐在织金蒲团之上,啜饮茶水,随后而来的燕齐,也就是燕国的堂堂二皇子,百无聊赖的站在窗口摆弄着一株百合花。
“砰…”一声细微却清脆的响声,景贵妃搁置了茶水在桌子上。沛儿瞬间知晓了意思,“你们都下去吧,娘娘这里。我伺候就行了。”
“是…”宫人们纷纷告退。
“母妃宫中的花开的极其好。”燕齐捏着花尾,伸出来食指触摸了花蕊,沾染了一手的花粉,轻轻拍打下去了。
“那是自然。”景贵妃微微一笑,“皇上知晓本宫喜欢百合,早让花房给暖出来了,这存芳堂中处处都是百合,就连御花园都没有。”
话音刚落,却突然觉得燕齐的话别有深意,依靠在方桌上问了句,“你这是何意思?”
燕齐松了手,百合顺着力道晃悠了几下。燕齐面上始终是似有似无的狐狸一般的笑容,“没旁的意思。只是…”
“花不能红百日,即使是母妃宫中的花朵,都是更新换代一株换了一株。从没有过一株被送了回去再回来的。”
景贵妃想了想,那是自然。花只能开一季节,有衰败的迹象,便不配再在她宫中了。
花房奴才都知晓这个理儿。
第61章 皇家仇恨
“我指的就是萧煊…”燕齐轻笑了声,走过去坐在景贵妃的对侧,依靠在蒲团垫子上,侧卧着。指了指景贵妃头上的牡丹。
“如今萧煊就如同母妃头上的牡丹,随是年轻气盛,不过早已经是断了根了。更别说今日…”
燕齐端起来茶杯,正想喝之时想起来萧煊在街上耍猴一般,禁不住放声大笑。
景贵妃也被他笑容感染,唇角勾起来,推搡着他问。“你快说说,到底怎么?”
燕齐丢下茶杯说,晃悠悠的挠了挠头十分不足为虑的样子说,“今日为了好好卖出去东西,竟然在街头耍起了武功。十分不成气候。”
“是吗?”景贵妃面露喜色,微微放松了身子,要是这样她就当真不怕了,可一时又拿不准了主意。“那皇上为曾重罚他是因为何种缘故?”
“那我怎可知?”燕齐端起来茶盏一饮而尽,放置久了,有些发凉,菊花的苦味全都出来了。“或许…是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吧!毕竟父王也不想百年之后,落了个杀尽了开国功臣的名声,说他不能容人。”
景贵妃思索了下,既而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终于释怀的笑了下,不过又有一个疑虑上了心了。“你可曾记得,萧家众人被捕之时,定要等着萧煊成了亲才行。那嫁人的女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不妥。”燕齐有些不耐烦了,“那个女子是村姑而已,现在开了个店铺,生意惨淡,所以才拉着萧煊去街头卖艺去了。”
“如此便好的很。”景贵妃坐直了身子,拍了拍一旁沛儿的手,“你快去拟一封信给缚裕大人送去。”
“母妃!”燕齐冷声唤住。“外臣没妃,做事要留点分寸。若是我有朝一日当了皇帝,那个越线之人,定然是留不得的。”
“你!”
他是要杀了缚裕?景贵妃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还是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孩子吗?
时过境迁,如今还剩下什么能让她全然掌控的?
“母妃息怒,儿臣告退了。”
拱身行礼之下,笑容阴邪。而后转身就离开了…身为将来的国君,怎会容忍身上稍带污点!
景贵妃同缚裕之间行了苟且之事,他不是不知,而是如今他需要两个人合起来的力量,若是日后,弃之如履算是小事了,只怕自己起了杀心。
转身出了存芳堂,不顾一室凌乱。看着明媚的天,燕齐负着手,四处逛逛。心情极佳,只是不喜形于色。
春之际,是花的海洋。御花园中百花齐放,置身一片花海中芳香四溢。无心醉于花海,只是得了闲暇四处逛逛而已。
“二哥!”一声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
燕齐回了头,看清楚来人便冷了面色,一抹浅笑,冷漠而疏离。“是大哥和三弟啊。”
大皇子燕宁着实不愿意见到他,推拒着三皇子燕京。燕京倒是不以为意,喜上眉梢。
“我同大哥在赏花呢,正巧碰见二哥你了。那咱们就一同逛逛。”
三人鼎足而立,四面繁花围绕。微风吹拂也吹不散着面和心不合的意味。
大皇子燕宁缕了缕自己刚留的胡子,故作成熟稳重。身材臃肿,挺着肚子负手而立。“不了,不痛快之时。做什么都是不痛快的。再说人心向背,断是要看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