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清淡如水,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截然相反之下,像是换了灵魂。
施城放了手,轮椅久久不动。
“若是你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南荣倾坚定不改,手抚着轮子,正准备用力。手腕上的一抹红色,格外刺眼。
“罢了!”施城轻拍开了他的手。“你好生坐着,免得手伤蹦开。”
带着怨怒用力的推着,血流的多了,所以血冷了。
南荣倾…如今也是冷血的人了。
推着他到了紫藤花架下,圆桌上坐着两个身影。少女娇俏而妇人贵重。
娇俏的少女看着他们过来也是惊喜,“施城哥哥来了,竟也把颖之哥哥也带来了。”
妇人脊背挺直,即使身后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回头。
施城亦然是个人精,温柔的笑着对世倾说,“倾儿乖…那边的荷花开了,你陪着我一同看看,可好?”
世倾有些犹豫,姑母心情不好,所以姑母向来称呼她为开心果的,哪里可以离开的。
施城知晓她的心思,“姑母有你颖之哥哥陪就好。”
少女犹豫之中,葛婉仪终于有了反应,轻拍了拍她的手。
说了声“去吧”。
第175章 恨之入骨,南荣府
施城亦然是用心,牵着世倾的手,把她当做了珍宝一样对待。
走了很久,也出来了院子。
世倾疑惑,“施城哥哥为何拉着我走这么久?”
因为不忍你听,这些事足够伤害到你。
“因为那边的花儿开的正好。”令人察觉不出端倪的微笑,多年的信赖感,让世倾相信的很。
“嗯,我跟你走。”
身影渐远,给紫藤花下的二人留下了寂静。
月光明亮,南荣倾坐在轮椅上,眼底是一片的凉薄之色。
“帝糸令,可还在?”南荣倾问道。
帝糸令,抚远将军同萧王府各有一枚,合后能统一调,南方边境山后的精兵百万。
名称为雪兵。
这个名头都是知晓的,破万里之城,如同雪亦寒,杀了辽阔之地片甲不留。却在战争结束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人说…是因为雪兵的战无不胜,杀戮太多。而最后一次杀人便是杀了自己。
可是无论怎么猜,也是江湖传言。十五年匆匆而过,这件事也被抛之脑后了。
葛婉仪微收敛了衣袖,“不在。”倏而又皱了眉头,“你都知晓了?”
定然是如此,若非如此,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南荣倾向来是未曾知晓这种事的。
“自然是知晓了。怎么,母亲还想瞒着我吗?”
葛婉仪神态戚戚然,“你大了,自然是瞒不住你了。”
“那好…您便告诉我,我父亲人在何处?”南荣倾直直的看着她。“为何我从五岁之时再也未曾见过我父亲,街头巷尾的人却时常问我父亲安。施城主为父亲好友,常说劳驾父亲做生意。偶尔清闲的时候,带着好酒同我和施城在咱们府中,畅饮。出了门之后便又有了施城主同父亲一同喝酒,把酒言欢的传言。可从始至终,我从未看见我的父亲。”
南荣倾的眼神又冷了下来,“母亲,您倒是同我解释解释…我的父亲呢?”
“你权当他死去了吧。”葛婉仪紧闭上了眼睛。
这自然是实话,不过余此情此景之下,却也由不得人信了。
“抱回来一个三岁的孩童之后,便毫无踪迹了。”已经也可以追诉到十多年前了。
南荣府从朝堂上全面抽身…为的难不成就是这个?
“这个小姑娘,便是世倾?”南荣倾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过去了早已经过去,你又何必纠结这些。世倾身世如何说到底便也是你的堂妹!”葛婉仪始终不愿多谈,原本是闺中妇人,也是不得以为之插手南荣府的产业,好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堪堪能拿捏得住。
谁能想到,南荣家主要已经不在而是南荣府当家主母才撑起来的。
身上的几分震慑力,不输了南荣倾。
“红竹说到底…也不过是我的弟弟。”
他轻描淡写,字字诛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葛婉仪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既是要找帝糸,又是挑起来旧事儿的。葛婉仪对自己的儿子如今也是不知晓该如何是好。
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如对待了这些了的。
“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那些自己受过的伤害,哪怕只有十分之三,也要让他们尝一尝。
二人都无从所知,房顶上一直藏匿着一个身影,一字不漏的灌入了他的耳朵。
黑豹回了房中,立刻向萧煊禀报。
“主上,您的推测是对的。红竹同南荣倾是兄弟,另外帝糸的下落确实同南荣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