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不愧是沈意,那个冷静的让人发狂的女子,即使被袭击之后,竟然也能不慌乱的,沉稳平静的逃走。
沈意浑身湿淋淋的,从一旁潜出,捂着脖子,指缝中渗透出来丝丝的血液,偶尔落在水中而消失无踪了。
萧煊猛然拔了剑,尖头一滑,撩大了伤口,血液漫撒,飞在空中之时也是盈盈点点的光…
是这个人的血…沈意心想。
杀了他…萧煊的想法!
那个人捂住了伤口,迅速的转身,背靠着了冷冰冰的墙,一抬眸却知,是故人。
燕京冷着神色打量着二人,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不过现在的局势…萧煊的火爆脾气,执剑相对,更想是杀了他吧。
燕京轻笑了一声。
萧煊再欲动手,沈意纤细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没有多大的力气,只是能制约了萧煊的人,是沈意而已。
“看你们这个架势…是来寻我的?”
燕京靠着岩石,单手捂住对侧的肩膀,四周的水以他为源,点点光亮透出。
果然是中了毒了。
“寻你干甚,小爷我是来杀你的。”
萧煊呲牙咧嘴的说着,张狂而谁也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燕京轻笑了一声,只当做了萧煊在说气话,两个人如今可是捆绑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一瞬的倒戈相对,也只是这一瞬而已。
他也实属于无奈…这里是明里暗里的他都要去宫外,搜寻势力。隔三差五的还得同萧煊做动员。他手上的能力不止一星半点,不过却实在不愿多劳心,蜗居在沈意的小食管中得过且过…
燕京是这样想的,得过且过。一个男人的生活如果不是大权在手,那多方势力的虎视眈眈,压制和屈辱。在他的眼中,萧煊这种性子简直是侮辱了男人的担当二字。
所以去过三两次,被萧煊不愿意出山的心拒绝了之后,便也不再去了。
不过,只能说是人各有志吧。燕京的打打杀杀拼搏天下,萧煊从未觉得不妥当。而萧煊…是不愿。
不同于燕京,萧煊的生活环境有过复杂,却也回归过简单。即使身处复杂,却依旧能归心于简单。因为他品尝过简单的快乐。
一天,两人,三餐,四季。黑暗中的拼搏厮杀太过于血腥,太过于肮脏。品尝过简单闲适之后,便再也不想沉浸于黑暗了。权利同他来说,不过是负担。
所以燕京醉心的,便是他无心的。
而日后,兜兜转转,燕京登上了高位,却高处不胜寒。心中隐约飘过一个人清浅的笑容…终不得相守。
而今日受伤之时,隐约后悔,却又强压制心中的感觉,事情到了最后一步,由不得他后悔了。
他谁也不信任,只能相信自己。只身前去调查了金国暗兵的伏击地,却被前线诈局,设计伤了他,一刀砍伤了腹部。
伤不重,重的是…刀上带了毒。
不知是何种,燕京没有找太医治疗,自己隐忍了痛,用金疮药按压在伤口。
一刀伤的深了些,肉皮外翻,血肉模糊。都是能好的,所以不重要。可是…伤口不断的痛痒,渗血…
他知晓了,是中了毒了。
第125章 不欢而散
燕齐已经在猜测,是否是他前去探底,所以多种试探。若是拆穿了他,也向来简单,拔了衣服认出来了伤口就成了。
不过好在他是三皇子,即使燕齐再怀疑,也不能轻易动手。
燕京的身子已经虚透了,伤口不能合拢的长,所以他只能将一些的中毒的腐肉割了,然后自己用针线一点一点的缝上,金疮药一瓶一瓶的用,却用处不大。
他发了高热。
国典,他是推脱不掉的,免不了要同燕齐正面相对,他已经做好了预防,一杯一杯的酒喝着,如同饮水一样。
身体中的冷感被灼辣的酒,驱赶着。
抬头看到了萧煊同沈意…两个人依偎着,在这种场合也能坦然的亲昵,他心中,有些羡慕。
每次燕齐开口,他都要聚精会神的盯着,以准备见招拆招,不过这一次…他耳旁轰鸣,听不清燕齐说了什么。
正中的舞女们的搔首弄姿,从前向来厌恶,夜中却是掩盖不住的血气喷涌而上。一个踢腿,一个抖肩,甚至手指轻微细小的动作都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她们围成花形,只等待一瞬间的绽放。那一瞬间通身黑纱的少女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身上的香味,是诱发自己的毒!伤口隐隐作痛,未曾触碰,未曾牵拉。手覆盖了上去的时候,竟然沾染了一手的血液。
少女得了命令,向他走来…柔弱无骨的贴附在他身上,喉头一紧,想要窒息的疼痛,还有致命的诱惑之感,只能让他布谷场合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