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树一愣,忍不住脸红,抿嘴笑了笑说:“也没有很厉害,你和章教授才是真正厉害的天才。”
但她已经投入在案子里,不回他了。
安嘉树看她飞快的过着这九桩案子,筛选什么似得,只留下了三桩,这三桩是里面同时包含了肢解后缝合尸体的案子,其中就有最著名的“九尾狐惨案”。
“你怎么对这类案子感兴趣了?”安嘉树不太明白,她似乎在筛选某一类的案子。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这三桩案子皱眉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安嘉树凑过去看。
三桩案子时间跨度很大,最久远的那桩案子是18年前了,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就是“九尾狐惨案”。
“你看这三个案子。”沈初一将三个案子的卷宗全部展开在屏幕里:“18年前案子的被害者是一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被杀害后肢解、切除子宫、又缝合尸体,没有性·侵痕迹。”
她又点第二个案子:“11年前的案子被害者是性·工作者,被性侵后杀害,肢解又缝合尸体。”
最后一个案子是九尾狐惨案,她标红了尸检报告:“只有这个案子的尸检报告没有提到有没有遭受过性·侵。”
安嘉树仔细看,果然是,九尾狐惨案的尸检报告只写了,杀害后尸体被肢解、放血后缝合,没有关于性·侵方面的检查。
“就连18年前的尸检报告都会提及的重要尸检检查,九尾狐惨案却没有记录。”沈初一回忆秦荣给她那份完整的九尾狐惨案案件卷宗里,也没有提及是否有被性·侵。
她那时以为是时间太久远,所以尸检有遗漏,但现在发现18年前的尸检报告都会提及这一项,十年前的案子怎么会遗漏这么重要的一项?
“我记得当时九尾狐惨案被害者的尸体被福尔马林清洗浸泡过,可能无法检查出有没有被性侵过。”安嘉树猜测说。
那至少应该写明【无法确认是否遭受性侵】吧?可尸检报告里完全没有提及这项检查。
沈初一试图调取九尾狐惨案尸检时的录像,法医尸检时要求全程录像,以保证尸检的透明度和公正性。
可却发现,十年前很多的尸检录像丢失了,其中就包括九尾狐惨案的录像。
是巧合吗?尸检报告出现这么多“遗漏”,尸检录像又丢失了。
沈初一很难不怀疑是有人暗箱操作,是当时的A市市长钟康明吗?
她谢过安嘉树,替他打了车送他回家,她却没有回去,而是在特罪署给秦荣打了电话,问她关于尸检报告忽然录像的事。
秦荣有些意外,因为她这份尸检报告是直接从当时负责尸检的法医那里获得的,不应该有遗漏。
她也不知道尸检录像丢失这件事。
“当时负责这个案子尸检的法医是谁?”沈初一直接问。
秦荣告诉了她一个名字,又说:“只是她在6年前就退休了。”
“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吗?”沈初一又问。
秦荣没有在电话里回答她,而是问:“你现在还没下班?刚好,十五分钟后我路过特罪署,顺路送你回去吧。”
沈初一明白她的谨慎,应了好之后,穿上外套,又拎了一个袋子下楼去等她。
※
不到十五分钟,秦荣的车子就开了过来,王可笑着下车来接她。
车厢里暖气很足,她带着一身冷气上车,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秦荣说:“您之前借给我的披肩,我干洗好了。”
秦荣笑着没有接:“跟我客气什么?”她递了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过来:“那位法医的通讯号和住址。”
沈初一接过来,扫了一眼,发现这位法医目前的住址居然就在她们定的温泉酒店附近。
“她退休后就搬到了汤山别墅疗养。”秦荣说:“目前只有女儿陪在她身边。”
“您和她关系好吗?”沈初一问。
秦荣笑了说:“她是个聪明圆滑的人,和内阁百分之九十的大臣关系都很好,包括钟康明。”
沈初一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位法医很可能为了不得罪秦荣,也不得罪钟康明,给了秦荣一份表面看不出问题的尸检报告。
如果真是这样,尸检报告上缺失的一定是重要线索。
“你打算怎么做?”秦荣问她:“需要我再去拜访一下她吗?虽然大概率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不需要。”沈初一抬头对她笑笑说:“您突然去拜访她,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您要相信我。”
“当然。”秦荣很温和地笑着望她:“小听最近很积极的在配合术前准备,他很少这么听话,是因为最近你每天午休都去陪他吧?”
沈初一迎上她的目光,她在笑也在叹气又说:“我很少见他这么开心过,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