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界不是寻常人能踏入的,酒店也从不对外开放,只为政府提供。
所以白世舟在看到酒店外的立牌时很惊讶,立牌上写着——【贺:沈一女士与章典先生喜结连理。】
“这家酒店原来也可以搞这个啊?”鲍啸发出了和白世舟同样的惊讶。
迎宾人员西装革履地将她们引入酒店,带去了酒店顶层的国宾厅。
偌大的国宾厅只摆了三桌,鲜花堆砌在桌旁,巨大的香槟塔在落地窗前。
白世舟带着特罪署的几人进去,看见其中一张桌子坐着几名优等班的学生,应该是沈一的朋友,沈一穿是很日常坐在她们中间正在玩扑克。
而章典居然西装革履的在沈一身旁,陪她们在玩牌。
看见她们,章典笑着侧头对沈一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起身朝她们迎过来。
“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和一一的婚宴。”章典眉角眼梢全是笑意,连态度和语气都变得前所未有地好。
鲍啸、安嘉树和建安、司康把带来的礼物递给章典,也都给了祝福。
唯独白世舟递了个红包:“我没有时间买礼物,这是礼金。”
章典笑着推了回去,“你祝我和沈一白头到老就够了。”
白世舟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把祝福说出口。
沈一打完那把牌才起身过来,和她们打招呼,她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婚宴。
但鲍啸却莫名觉得她眼熟,上上下下打量她,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第一次见你的真人,真奇妙,你和我的一位老朋友有点像。”
沈一心里压了块石头似的。
司康的目光不再躲避,径直落在她身上,仿佛终于有人和他有同样的看法了。
“像吗?”安嘉树其实没看出来样貌上哪里像,但他闻到一种很熟悉、奇特的气味,那是他曾经在沈于蓝身上闻到过的。
“五官不像,我也说不出哪里像,就是气质很像。”鲍啸没有提起于蓝的名字,可每个人都知道她在说谁,这些日子于蓝的名字像一道忌讳,大家默契的不提起,怕难过。
鲍啸把手里的花递给她:“祝你新婚快乐沈一女士。”
“谢谢。”沈一接在手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感,腰被章典轻轻环了住。
“她只像她自己。”章典拥着她,目光完完全全垂落在她身上,接过她手里的花才对众人说:“还请大家以后不要在她身上找沈于蓝的影子了。”
他一向不会顾及其他人尴不尴尬,他请她们来也只是为了见证他和沈一的婚姻,祝不祝福的不重要,知道他和沈一已经是合法夫妻最重要。
“坐吧。”他请大家落座,又看了一眼时间。
沈一坐在他身边皱眉问:“还有其他人吗?你邀请了多少人啊?”
原本登记结婚之后,章典说请她的同学和特罪署的同事吃顿便饭,她以为真的只是吃顿便饭,没想到章典搞的这么正式,还连同建安也邀请来了,他认识建安吗?他估计连建安的名字都不记得。
章典侧过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只剩下秦首相了,但她说刚好没空,应该会派王可助理来一趟。”
沈初一无语的瞪他,是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她们领证了?
章典却笑着问她:“你饿了吗?那开餐吧。”
他挥手吩咐开宴,又牢牢握住了她挣扎的手,放在自己膝上对她说:“谢谢你,谢谢你答应我的求婚,也谢谢你愿意配合我吃这顿饭。”
沈初一挣扎的手就无奈的停了下来,任由他摊开了十指相扣。
她侧头看向了落地窗外风起云涌的夜晚,为什么会答应和他结婚?又为什么会配合他吃这顿饭?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他被击溃后显得有点可怜,也或许她在体会到赢过他、掌控他之后开始喜欢这种感觉,适当的给他点甜头,像人类驯化狼犬那样。
那天晚上,他坦白他的身份,承认他就是【代号1】。
但他说,他真的不记得y教授这个人,他不知道y教授是怎么感染的。
他连那份他曾经在研究岛上写的观察日记也拿给她看了。
可他依旧很困惑地说:“我不记得这份日记,在我刚离开研究岛那段时间我就意识到,我好像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或者说是缺失了一部分脑神经,从前我不知道是哪部分记忆,这两天我才想起来,我缺失的应该就是关于你的母亲y教授的记忆。”
他的困惑是真的,坦白也是真的。
他像曾经剖析沈初一一样,剖析了他自己,他说:他不记得怎么感染了她的母亲,所以他才这么慌张,因为他怕是他有意、直接感染了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