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嘉树快速汇报说:“拿到了,秦首相主动联系了绿洲军政,给我开了密钥。”
沈初一没想到秦荣主动帮忙,下意识想:秦首相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破绿洲军、政、警集权在皇甫家的局面了?
“我查到了那家车行的所有通讯记录,使用车行电话打给皇甫沛女儿皇甫黛的记录不多,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四个月前。”他报了详细的日期,又说:“但皇甫黛人在国外,她在近五年内没有回过绿洲,似乎只是负责传话。”
四个月前,正是温征录到昆山在车行出现的日期。
沈初一也查了皇甫黛,她已在国外结婚定居,应该只是负责传话,把昆山提供的异能脊髓液存放地点转告给她父母。
“通话时长只有三分钟,使用的电话端登记的是会议室电话。”安嘉树说。
沈初一一边听着安嘉树汇报,一边看向前台女士,对她抬了一下下巴说:“带我去会议室。”
前台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英达安。
英达安冷声说:“配合特罪署的警员办案。”
前台才点点头,抬手请沈初一右侧转弯,穿过一条回廊,前方就是会议室。
沈初一押着英达安右拐,这不就是那段录像里昆山拐的方向吗?
皇甫沛为了救儿子给了一条正确的信息。
耳麦里,安嘉树还在语速很快地向她汇报:“还有,霍林老先生主动联系了我,说他隐瞒了一些信息。”
“什么信息?”沈初一诧异。
“霍林老先生说他和女儿彻底决裂的原因是因为他女儿霍展颜想要再次注射异能脊髓液,让他联系杜坤生。”安嘉树说:“他答应女儿,也确实又去联系了杜坤生,想要再次购买异能脊髓液,但杜坤生和他提出了新的要求,他无法答应这个要求,所以拒绝了交易,女儿这才和他彻底决裂。”
“杜坤生向他提了什么新要求?”沈初一问。
安嘉树回答说:“霍林老先生说是关于国家那项秘密的异能基因研究,他已经向秦首相汇报了这件事,等到秦首相批准,他会具体的告知特罪署。”
又是那项异能基因研究。
沈初一暂时无暇去管基因研究,又问安嘉树霍林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杜坤生?是几年前再次联系的?
“将近四年前。”安嘉树回答:“通过一个电话联系,那个电话就是董芳云车行的电话。”
看来,车行就是昆山的“交易行”。
沈初一挂断电话。
前台打开了会议室的门:“这里就是车行的会议室。”
“进去帮我打个电话。”沈初一对前台说,又推了英达安往前走。
前台只好进入会议室,走到了通话端前,看沈初一:“您要打给谁?”
“打给昆山。”沈初一看着前台说。
前台又看了英达安一眼,面露困惑和紧张的说:“昆山是谁?您需要告诉我号码我才能帮你拨打。”
四个月前昆山出现在车行。
四个月前这个房间里的电话端联系了皇甫黛。
四个月前皇甫熠注射了新的异能脊髓液。
这是她目前所知昆山出现的最近时间,但四个月的时间,这间会议室人来人往,她应该不可能在从会议室、通话端读取到关于昆山的“闪回”。
但是,车行故意开着让她确信昆山一定还在绿洲境内,他随时盯着车行的动态,那么车行里的某些员工会不会就是他的眼线、他的人?
沈初一将英达安推给身侧的特警,走向通话端,停在前台面前的瞬间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扭按在会议桌上。
前台的叫声和眼前的晕眩一起而来,沈初一甚至不确定是因为碰到那枚翡翠手环,还是因为碰到前台的手,眼睛里闪雪花一样出现画面——
“昆哥。”女人伸手将很大的牛皮袋递给了船边坐着钓鱼的男人,腕上的翡翠镯摇摇晃晃:“我们老板让我和您说,这几天要是看风头不对您就暂时离开绿洲,出去躲躲,从无政府海域走,袋子里有英局长之前替您准备的假身份信息和一些现金。”
金灿灿的阳光下,船边的男人抬起头看向了她,样貌居然和沈初一记忆里又不太一样了,只是外翻的下嘴唇依然顽固地长在他脸上。
他夹下嘴里的烟,皱眉问:“英署长还没有被放出来?”
“被拘留了。”女人坐到他身边,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膝上,抽走了他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老板说这次特罪署来的人不好对付,不但没撞死,好像还盯上了洲长。”
“是那个沈于蓝?”男人皱着眉又问:“洲长有打电话给你们老板吗?”
“暂时还没有。”女人说:“我们老板才从警局放出来就让我来通知您,昆哥这次好像真的不太妙,不然您还是先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