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廉:“你刚才说他们去衙门了,赶紧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沈元荷具体也不清楚:“我回来的时候,只听说他们要去衙门,没听见他们去衙门做什么。”
沈丛廉见沈元荷说不清的样子,当即甩袖去了衙门。
……
沈斓曦冷冷的看着店铺的掌柜:“你说沈家以势压人,不给你们结算银两?有证据吗?”
掌柜的当即拿出账本,随手一翻开,指着上面的账目逐一道来。
“这里是沈家在我店铺里采买米面油的明细,按照约定,是一个月结一次,一斗米八十文。”
沈斓曦冷眼看着掌柜的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心中冷笑。
车明远把账本结果,从最早的一处开始看。
“前两个月的能对上,后面两个月是按照四十文结算,再后面六个月是按照十文结算。”
掌柜:“一开始沈家还按照约定好的结算,到后面直接减半,再后来给的更少了。我们一开始是讨要了,哪成想沈家采买的人,竟然翻脸不认人,不承认之前说好的银钱,还威胁我,要是我敢把这事说出去,就让人砸了我这个店铺,还要把我一家老小关进牢里,大人,小人是生意人,哪儿敢跟官斗,只能忍下这口气。”
沈斓曦冷冷的看着表现一脸愁苦,眼中却暗自
带着得意的掌柜。
“现在怎么不忍了?”
掌柜被沉声激的一抖,想到什么,又挺起腰板。
“小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开始的时候最起码还能看到银钱,现在一点银钱都看不到,小人小本买卖,哪儿受得住白吃白拿。沈家家大业大,时间长了,就算是把小人买了,也供不起啊!”
车明远飞快的翻看后面的账本,上面每一页都有沈府采买的印章。
沈斓曦眼神越来越冷:“采买的管事呢?”
刘氏:“已经让人去拿了。”
眨眼,家丁就来汇报。
“大人,不好了,负责采买的管事留下一封书信,服毒自尽了。”
又是家中女娘外出赴宴受挫,又是沈家以势压人,这一套一套的,连给人喘口气的功夫都没留下呀!
“书信呢?”
家丁刚要送上,就被捕快拦截。
“这是证物,其他人不能触碰!”捕快拿了以后,转手交给府尹。
府尹看了沈斓曦一眼,轻视道:“沈家能主事的何在?”
沈老夫人立即站出来:“老身在这儿。”
府尹立即皱眉呵斥:“本官说的是能撑得起门户的男子,你一个后宅女子,哪儿能主事?再随意开口,小心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沈老夫人虽然是御赐的命妇,但是经历过流放一事,早就吓破胆了,听见府尹拍惊堂木呵斥以后,下意识的一抖。
沈斓曦当即呵斥:“我祖母乃是陛下亲封的命妇,论品级在你之上。到了公堂,你不搬把椅子来,还出言呵斥,简直藐视皇威,大逆不道。”
府尹早就看不惯沈斓曦以女子的身份上朝抛头露面了,以前不说,现在她被陛下罢官闭门思过,竟然还敢猖狂?
他要让沈斓曦知道,公堂不是她一个女子叫嚣的地方。
“沈家罪证确凿,就算老夫人是命妇,也要遵循国法律条,难不成到了现在你们沈家还想着以权势压人?”
沈斓曦:“你还未提审所有涉案人员,就敢说罪证确凿,就敢给人定罪,我到时要问一问你这个府尹,是怎么爬上来的?”
府尹被气的脸色通红:“这里有你们家管事的认罪书,这就是铁证。有本官在,你们沈家休想脱罪!”
沈斓曦冷笑:“你说的铁证,可是管事亲笔?他服毒自尽用的毒,是在何处购买?败露之后为什么不通知家人逃离,反倒是先服毒自尽?”
府尹思量的时候,沈斓曦继续道:“我们沈家每日每月支出也有账本,把账本拿去给府尹看。”
账房先生把早已准备好的账本呈上去。
沈斓曦继续道:“账本上所写,每日每月支出,均有记载,账本每一个月由账房们交叉核查一次,收支绝对不会有错。”
“粮油铺近三年的账本何在?”
“如果真的是采买管事贪墨了这笔银子,银钱何在?这些你都逐一核查了吗?”
“府尹大人,仅凭着一张都不知道是谁写的认罪书,就想让我们沈家认罪?你这等行径,跟当初把魏家军一案扣到我们沈家头上的逆贼,有何区别?”
府尹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百口莫辩,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他只不过是想给沈斓曦一点颜色瞧瞧,没想到沈斓曦那么狠毒,竟然给他扣上谋逆的帽子,想要他抄家灭族。
“沈斓曦,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官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