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腹部诡异地蠕动，钻出个金纹蜘蛛："姐姐当年自愿当蛛皇容器，不就是为了救你这短命郎君？可惜啊..."她突然变脸，"最后被我掏空成了人皮灯笼！"
白玉堂脑中突然闪过片段记忆：漫天红纱...哭泣的新娘...梳妆台上的人皮灯笼...心口剧痛难当。
"别听她蛊惑！"镜中季绾绾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那是你第三世的记忆，现在不是沉湎的时候！"
李贵人趁机袭来，红水化作万千细针。铜镜腾空而起，镜面水波凝结成盾。针雨撞击声如琵琶急弦，震得人耳膜生疼。
"你以为收了无根水就赢了？"李贵人狞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镜形烙印——里面竟也蜷缩着个灵体！"娘娘早就在这丫头灵体里种了子蛛，只等三宝集齐..."
白玉堂瞳孔骤缩：李贵人镜印中的灵体，分明是年轻版的无尘子！
"师...父？"镜中季绾绾声音发抖。
无尘子灵体突然睁眼，却不是清醒的目光，而是一片混沌的金色。李贵人狂笑着将手插入自己心口："醒来吧，娘娘！"
整个玄妙观开始震动，古井中喷出冲天血水！血雨中，李贵人的身体如蜡般融化，最终只剩那面悬浮的镜子。镜中的无尘子灵体开始扭曲变形，逐渐拉长成半人半蛛的形态...
"不好！"镜中剑客急道，"蛛皇在借体苏醒！"
铜镜里的季绾绾突然伸手，竟穿透镜面抓住白玉堂："相信我！"
不等回应，她猛地将白玉堂拉入镜中世界！天旋地转间，他看见季绾绾的灵体冲出铜镜，与正在异变的"无尘子"撞在一起。
"绾绾！"
两具灵体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季绾绾的声音同时在现实与镜中响起：
"师父教过我...对付心魔...要这样..."
她双手插入"无尘子"胸口，扯出一团金光——那里面包裹着滴晶莹的水珠！
"真正的无根水...是师父藏在灵体里的...本命真露..."
金光爆裂，血雨倒流回井中。李贵人的镜子"啪嗒"落地，碎成齑粉。季绾绾的灵体踉跄退回铜镜，比之前更加透明。
"快...走..."她气若游丝，"蛛皇马上会..."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金蛛从缝隙涌出。铜镜自动飞回白玉堂手中，镜面浮现出路线图。
"去城北寒山寺！"镜中剑客催促，"找住持要'错命签'！"
白玉堂最后看了眼恢复平静的古井，转身消失在雨幕中。他没注意到，井底深处有双金色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第21章 错命签
寒山寺的钟声穿透雨幕，白玉堂踏着满地落叶来到山门前。铜镜贴在他心口处发烫，镜中季绾绾的灵体蜷缩成一团，时明时暗。
"施主留步。"知客僧合十行礼，"今日寺中有法事，不接外客。"
白玉堂正要开口，寺内突然传来木鱼碎裂声，紧接着是僧众的惊呼。知客僧脸色大变，转身就往里跑。
"大师且慢。"白玉堂一把拉住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住持...住持他..."知客僧声音发抖，"今早做完早课，突然说自己命数已尽，然后...然后就坐化了！"
铜镜剧烈震动，镜中剑客急道："快进去！蛛皇抢先一步了！"
往生堂内香烟缭绕，老住持端坐蒲团上，面色如生。奇怪的是，他双手交叠处露出一角黄纸，上面隐约有字。
"这是..."
"住持留下的。"首座和尚红着眼眶，"说是有缘人来时自会取出。"
白玉堂上前行礼，轻轻拨开住持手指——是张泛黄的签文，上书「错命」二字，背面还有行小字：「非生非死，非此非彼」。
铜镜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照在签文上。黄纸无火自燃，灰烬中浮现出枚晶莹的玉签，签上刻着「逆天改命」四字。
"第三件宝物..."镜中剑客声音发颤，"终于..."
"阿弥陀佛。"首座突然开口，声音却变成娇媚女声，"终于集齐了呢。"
白玉堂猛然后退，只见首座的脸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李贵人的面孔！满堂僧众同时转身，脖颈后全都有金纹闪烁。
"你以为毁了我一个容器，我就没办法了？"李贵人——或者说蛛皇——轻笑，"这具身体可是住持亲传弟子，天生佛骨呢。"
她伸手一招，玉签从灰烬中飞入她掌心："知道为什么叫'错命签'吗？因为它能改写一个人的命运轨迹。"指尖轻抚签文，"比如...让某个本该魂飞魄散的镜灵，彻底消失。"
铜镜中的季绾绾突然睁眼："你不敢。毁了签文，你也无法完全苏醒。"
"聪明。"蛛皇赞许地点头，"所以我要用它做笔交易——用你的灵体，换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