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川找不到钥匙,就没法去飙车。
到时候,陆影川来问他要钥匙,他就说他也不知道,不关他的事儿,让陆影川自个找去,省得两人再吵架。
只要他把车钥匙藏得够隐秘。
陆影川找不到车钥匙,就无法飙车,就不会发生意外。
江卿久觉得这招真的很棒。
那天,刚好陆影川有个为期一天一夜的通告,江卿久正好闲在家。
江卿久当即决定,就是今天了,他要把陆影川的车钥匙全给藏起来。
江卿久掐着时间,泡了个澡,披着浴袍,慢悠悠地从浴室走出来,打开陆影川放车钥匙的柜子,取出零零散散七八十串车钥匙,开始干活。
忙活了两个小时,江卿久才藏了车钥匙的一大半,还剩十多把车钥匙没藏好。
正当江卿久把玩着剩下的车钥匙,活动着肩颈,考虑着剩下钥匙往哪儿藏时。
谁知道陆影川提前结束了通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了家,此刻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问他在干嘛。
江卿久一怔,浴袍没有口袋,他下意识将剩下的车钥匙塞进怀中,佯装整理浴袍腰带,防止车钥匙掉出来。
他将车钥匙藏在怀里。
然后转头看向陆影川,询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影川的视线在他脸上绕了圈,又往他身后看看,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东西。
就连回话都有些漫不经心,“结束得早,就提前回来了。”
说着,陆影川脱下外套,随手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撂。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影川故意的,沙发和他不到两米的距离,平时三分球投十中八的人,今天硬是没将外套扔准点。
此刻,外套袖子搭在沙发上,衣摆耷拉在地上,衣服拖着长长一条,看着邋里邋遢的。
江卿久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差点就发火。
这事儿要是放在往常,江卿久绝对是要收拾陆影川的。
掐着他耳朵让他把衣服重新迭好放好,然后再有下次三天别想上他的床,这些都是基操。
但秉持着第七年之痒不吵架,之后的账之后再算的原则。
江卿久只看了眼那衣服,压着脾气,淡淡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先洗澡。”
可谁晓得今天陆影川抽什么疯?
他居然直勾勾盯着江卿久看半晌,偏不去洗澡,反而一个劲儿地往江卿久身上靠,脑袋埋在他肩膀里拱啊拱,声音听着有些可怜兮兮,“好累,老婆,抱抱。”
江卿久怀里还藏着车钥匙呢,陆影川这么压在他身上,车钥匙扎进江卿久胸口,扎得人有点疼。
同时,江卿久也怕陆影川发现他怀里藏着车钥匙,到时候两人又要吵架。
江卿久推开陆影川,后退两步,皱着眉,催道,“你先去洗澡。”
陆影川停在原地好几秒,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江卿久就是搞表演的,对神色把控能力很强。
他发现陆影川眼里闪过的是种不可置信和怀疑的情绪。
江卿久:?
江卿久觉得陆影川今天怪怪的。
他绕过陆影川,想先找个地儿把怀里车钥匙暂时藏起来。
没想到,陆影川在他身后一把拉住他。
陆影川声线压得挺低的,带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洗澡可以,但你得陪我去。”
江卿久对上陆影川的视线,同.床共枕七年,谁不知道谁啊。
这不就是想要睡觉的提前邀请么。
江卿久了然,淡笑,“我今天有点累,没法陪你洗澡,你就别冲澡了,简单洗洗就行了。”
结婚七年,一起洗个澡,本来是没什么的。
但今天江卿久怀里藏着东西,要是真一起洗澡,等一脱衣服,可不就暴露了么。
好在陆影川没在这事儿上再纠缠。
两人半推半拉地走到洗手间。
江卿久抱胸倚在墙上。
陆影川站在洗漱台前洗漱,从他面前的镜子反射里,正好能瞧见站在他身后江卿久的所有动作。
江卿久本来还想着趁陆影川洗脸闭眼时,他溜出去藏钥匙的。
只是陆影川今个可能真的吃错药了,哪怕洗脸,水流哗哗从脸上蹦过,他都一眼不眨,紧紧盯着镜中的江卿久,像是条狼在盯着猎物,未经他的允许,不可移动分毫。
说真的,江卿久挺喜欢陆影川这种凶凶的调调的。
他冲着镜子里的陆影川眨眼一笑,随即敛眸看向旁处。
镜子里,江卿久眼尾的那颗痣,随着主人的动作,像是只黑色的燕子,燕尾倏地掠过水面,激起涟漪。
陆影川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唇角上扬一丁点儿,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下颚线滑入脖颈。
情趣氛围都烘托到位了,下一步就该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