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创业是好事啊,有梦想,积极向上啊。”
“啊,要自己造永动机?”
“至少想象力这一块他还是遥遥领先的哈。”
季年假装玩着手机,实则聚精会神地听着她讲。
“诶呀,我们家云云也没有什么。”
“都是孩子自己上进。”
女人的音调一转,语气有些生气:“是同性恋怎么了?”
“孩子爱喜欢谁喜欢谁。”
“大清早亡了好吧。”
电话挂断,也正好就要排到她了。
季年也看着橱窗里仅剩不多的慕斯蛋糕,祈祷着不要被买走。
刚好剩两个!
就在季年准备付款的时候,身旁传来尖叫:
“啊——”
女人手上的蛋糕没拿稳,自己也不慎踩到了蛋糕上,摔了一跤,地上滑的全是奶油。
一瞬间所有店员都围了上来,季年也快步走到她身边询问道:“您没事吧。”
女人酒红色的丝绒长裙上沾着朵朵奶油,发丝凌乱,很是狼狈。
“好疼啊。”
季年担心:“您还能站起来吗?”
“估计不太能。”
季年和店员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扶着她打车去了医院。
店里只有几个人,唯二的店员一个要看店,收拾店面,另一个和季年一起陪着她去医院。
报告结果显示女人骨折了。
店员身上钱不够,还是季年垫付的。
全程下来,季年都耐心地陪着他们,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女人躺在病床上,即使穿着病服也显得温柔精致,感谢道:“麻烦你们了。”
“我们要不加个联系方式吧,刚刚住院的钱,我转给你。”
“好。”
季年看了下时间,不仅蛋糕忘了买,一通折腾下来也已经很晚了。
确认好女人的家人马上就要到了后,季年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看着季年的背影逐渐变小,在门上的窗户里模糊成一个小圆点。
心想:这小伙子人真不错,长得也好看。
“妈,你没事吧?”
门被推开,陆云澈来得很急,额头上还冒着细小汗珠。
庄雨眠扑腾一下,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还好,没死!”
“诶呀,我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吗?”
庄雨眠眉梢微挑,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和陆云澈一模一样:“谁能想到这惊喜变成惊吓了?”
“幸好店员和一个小伙子把我送过来了。”
她眼里闪过笑意:“别说,那小伙子还挺好看的,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你呀,单身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不行啊?”
陆云澈听得满头黑线,走到庄雨眠床前,扶着他妈好好躺下,开口就是惊雷:
“妈,别瞎说,我早就脱单了。”
庄雨眠闭上眼,“哦。”
理解了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后,庄雨眠猛地睁开眼:
“哦?!!”
立刻好奇发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妈,你小心一点,别又动到伤口了。”陆云澈坐在庄雨眠身边,帮她掖了下被子,随即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与季年同款的情侣红绳,唇角微扬,语气平淡地说:
“一个多月前才追上的,他还有点害羞,我本来想着等我们都稳定一点了再告诉您。”
“他人可好了,长的好看就不说了,关键是他工作能力强,心地善良,特别特别可爱。”
“我和他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庄雨眠没眼看他这幅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的显摆样,偷偷弯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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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季年在穿衣镜前换了好几套衣服,感觉都不太好。
要么就是太严肃太正式了,要么就是太随意了。
江稚鱼咋舌,“年年啊,你真是见色忘友啊。”
季年现在最听不得这个,涨红了脸反驳:“哪有啊?”
“你说你哪天和我一起出门的时候这么认真地打扮过自己。”
江稚鱼说着说着,还浮夸地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真是让我我痛心疾首啊!”
季年说不过她,选好之后,就灰溜溜地出门了。
两人说好了在陶艺店里见,时间还很早,季年开着车慢悠悠地过去了。
陆云澈选的陶艺工作室装修风格很温馨,柜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工艺品,绿萝摇曳着长长的柔嫩枝条。
一位穿着围裙的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来:“你就是季年吧。”
季年莞尔:“嗯,抱歉,我来得有点早。”
“我叫陶涛,你叫我涛子就行,先坐吧。”
“好。”季年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陶涛冲洗着自己手上的泥巴,忍不住好奇:“抱歉,我可能有点冒昧。我真的好奇你和老陆是怎么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