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夜月疑惑地问:“为什么?”
季笙歌:“练功要内力,我没有。”
“不该啊,你之前不是……”裴夜月想起初见时季笙歌用一把刀与十多个将士过招的时候,仔细一想却又明白了些许。
那时,季笙歌纯属是拿刀乱砍,拼的是巧劲儿,靠的是灵活。但最后还是被打倒在地了。
季笙歌好像和裴夜月想到一块去了,她也没有解释,只是把手搭在裴夜月搂着她腰的手上,几息过后,方才转身与裴夜月面对面。
“都说夜王殿下武功高强,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我若是拜殿下为师,倒是不亏。”
她是笑着的,眸中好似藏有漫天星辰,裴夜月轻啄一口,越看越喜欢。
温热的吻印在脸上,季笙歌有些讶异,但也只有一瞬。她的耳尖悄悄染上粉红,几缕青丝散落,却又挡不住什么。
“教你是我的荣幸。”
裴夜月心底里高兴,直接打横抱起季笙歌朝床榻走去。
季笙歌是个守信的人,前提是这个承诺是她自愿许下的。就像在旅舍那天,她许下的那个诺言,只要裴夜月能做到,季笙歌也会认真履行。
哪怕裴夜月的吻技令人窒息,季笙歌也会配合一下。
她主动搂住裴夜月的脖子,迎上那殷红的唇,舌尖细细描摹着裴夜月的唇形,片刻后便快速收回。
典型的撩拨完就跑。
裴夜月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儿,这点轻微的奖励显然不够。
她的手玩惯了冷兵器,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此刻环绕着季笙歌劲瘦的腰身,仿佛是握住了世间最好的长.枪。
她最趁手的兵器,就是长.枪,遇到心仪的总是会忍不住把玩一番,去试试它的优劣。
而裴夜月运气一向不差,总会得到最好的武器。
季笙歌只觉一阵酥麻,胸脯随着呼吸而起伏。
绵长的一吻结束,她趴在裴夜月怀里轻轻喘气。
温热的鼻息扑到在耳垂上,裴夜月呼吸不自觉的加重,垂眸看去,只能见到少女乌黑的发顶和如蝴蝶振翅般扑朔的睫毛。
好看,非常好看——她除了这个词,再也挤出不多余的词汇,好像脑子也不允许她多想些什么了。
有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乱窜,怎么也无法熄灭。
她像是被烈火烧到了般,想呼救却被堵住了嘴。
喉咙干涩难耐,她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的攥成拳藏在身后。
夕阳无限,落日熔金。她们维持着这个相拥的姿势,谁也没有先松手。
*
军营就在辽城西部,从城内五十里开始,都是明令禁止任何百姓靠近。
一路上零零散散开着几家酒楼、花楼,供兵士消遣。
夜王府就在禁地五十里外。辽城里有句不成文的规定——看见了夜王府就拐弯,不拐还敢往前走就掉头伺候。
路程谈不上远也谈不上近,裴夜月诚心要让季笙歌亲近她,故意选择了骑马。还美其名曰:骑马快,还能帮你克服恐惧。
季笙歌没有说任何话,乖乖上了马。搂上腰那刻,裴夜月嘴角都要翘到天上了。
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其实快也快不了多少,她们到军营中心地时已经快中午了。
但快乐往往只是她单方面的……季笙歌一下马就跌跌撞撞的躲开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舒书领了吩咐跟上去陪她。
凌华和秦王训完新兵就同裴夜月一起进了主帐。
军营里的事务并不多,不多时便解决了。真正令人头疼的,还得是总来偷粮草的匈奴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要不咱们直接去烧了这群狗贼的营账?”
右将军如此提议,左将军表示赞成。
“不可。”秦王表示反对,细细分析,“匈奴擅夜袭且每次偷袭范围广,难以捉摸,白天我们也不能明着打。若是去烧,咱们军中恐没有合适的人选。”
凌华点头,“自上次一役,军中元气大伤,新兵多未实战,不了解对手,的确不好派人。”
裴夜月也是如此想。正面打不得,偷袭也袭不过,用人之时才发现可用之人极少。
她曾上书天子,却换来和亲交好。她曾私信储君,却发现对方比她还难走。
“主子。”舒书掀开帐门,稍后对着帐内众人一一行礼,礼毕后便站在了凌华身后。
“殿下,匈奴人!”
裴夜月抬眼便见右将军手按在剑鞘上准备拔剑,正对着季笙歌怒目而视,胡须遮了半张脸,一条狰狞的疤爬在右脸上,凶神恶煞的模样十分可怖。
“来人啊,把贼人拖下去!”
随着他这一声叫唤,“唰”的一声就闯进了好几个拿刀的兵士。
而季笙歌下意识退到帐门前,望着裴夜月,仿佛只要对方不注意她立马就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