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极具魅惑性,低声耳语时最是动人。
季笙歌趁着裴夜月不注意,缓缓将身体与她拉开距离,“我们何不等一个机会……”
她没有看到的是,裴夜月在她背后握紧的拳。
“唔!”
她正准备继续说,却突然被对方强制索吻,疯狂地,暴力地,毫无章法。
她紧闭的牙关被撬开,最后一道防线被撞破,异物冲击着口腔,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攻城略地。
这次粗暴的接触,没有任何欢娱可言。
季笙歌被推倒在床上,原本穿好的衣服也被暴力撕开,她想要反抗,但无论是力气还是体/位,都是对方占上风。
“滚开!别逼我杀了你!”
她只能这样做了。
“晚了!”
裴夜月双眸布满血丝,嘴唇殷红,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癫狂。
她踢飞了脚边的刀,手擒着季笙歌的喉咙,迫使她响应自己的吻。
少女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她放弃了,她向自己的自以为是低头。
正在季笙歌以为要这样狼狈死去之际,裴夜月松开了手。
她望着刚才那个着了魔般,如今却异常冷漠的人,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劫后余生。
她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勉强缓解了一点刚才的室息感。
“再被我抓到,弄死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疼痛感还在……
床铺凌乱,衣服也被撕破一半,刚才那室息感犹存……它们都在提醒她———刚才的一切是真的,不是梦。
季笙歌反应过来,狠狠地擦拭嘴唇,仿佛是要擦掉一层皮般。方才被咬破的唇角渗出血丝,染得唇瓣有些红,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妖冶的媚惑。
想到自己曾主动讨好裴夜月而去亲她,季笙歌心里腾生一股莫名的烦躁。
那把刀被踢到门边,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她点起了灯,一个人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
“刚刚听到这边有人说话,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一道青年男声,用的是楼兰语。
季笙歌淡淡的用楼兰语回答:“没事,做恶梦了。”
梦见被狗咬了。
“没事就好,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阿木说完,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回应,他戳开窗户纸上的一个小洞,却没有看到人。
他想了一下,便道,“好好休息。”
季笙歌没答,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她突然感到好笑。
如果裴夜月知道是她亲手帮自己逃跑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当初,趁着裴夜月带她去南市的时候,她遇见了潜伏在辽城的右贤王部的军师,她以自己为他们杀人为代价,求得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
她本以为,裴夜月可以帮助她,保护她,但当她离开时,裴夜月的反应让她失望。
季笙歌一直都明白,与其寄希望于他人,不如靠自己。她也明白,右贤王是靠不住的,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想去认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但是,两方比较,她信了裴夜月的“真心”。
她回去了,她被关起来了。就像幼时做错事,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一样,像阴沟里的老鼠,只能靠强者的施舍度日一样。
她讨厌这样的日子!
所以,她不惜用自己最讨厌的卑鄙手段去换取一个女人的“喜欢”。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她别无他法。她不知道裴夜月会关她多久。
终于,在中秋节那天,她见到了这个女人。
她装作若无其事,她装作/爱慕已深的模样,她装作一个只能依靠裴夜月才能生活下去的弱者!
不过,机会往往来得措不及防。
季笙歌没有想到,裴夜月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潜伏据点。
在接过灯笼的同时,季笙歌留下了半块铜镜,又趁着裴夜月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爱上她之时,将她打晕,联合同伴成功离开那个危险之地。
明明逃跑计划那么拙劣,偏偏就有人信了。
现在想来,她当初下手还是轻了。
算了,就当是抵初见时被踢的那一脚吧……
她视线越来越模糊,又想起了那个疯狂的吻。
也许,这是她们最后一次交集,从此以后,往南往北,再不相见。
*
裴夜月去而复返。
她躲在房顶上,看见了在南市见到的卖灯笼的青年阿木,凭借早年间为了逼问俘虏所习的楼兰语,她听懂了那两人的对话。
恶梦吗?好一个恶梦啊!
她真的是疯了,才会有闲心去玩一见钟情的游戏。还傻到以为,自己真的能以真心换真心。
果然,楼兰女人最是无情,也最擅长于玩弄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