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的两条影子渐渐靠近,池艾闻到了熟悉的冷杉香,裴宁端没叫她失望。
“今天出去干什么了?”走到她面前,裴宁端堵她堵在墙边,不算太紧地低声问。
“看房。”池艾躲着说。
一周没和裴宁端近距离待在一起过,她有些……心猿意马。
“陈姨以为你要搬出去。”
裴宁端继续问,池艾听着她的嗓音,有闭上眼的冲动,“我和她解释过了,是买给外婆的,她已经知道了。”
“那你呢,”裴宁端伸手碰了下她的脖子,“你要搬出去吗?”
池艾没忍住,凑过去在裴宁端唇角一啄。
“不会,说好了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池艾没料到,裴宁端会因为一句“陪着你”就忽然吻上来。
池艾被压得整个人往后一靠,裴宁端用手替她挡住脑后没让她磕到,但她还是发出短暂的一声“嘶”。
很快,唇上被温热所覆盖,就连这点短促的呼声也尽数消弭在厮磨中。
反锁是明智的,给卧室里的两人提供了绝对的安全感,做起事来便相当放肆。
被逼在角落处于劣势的位置,池艾需要仰起头才能跟得上裴宁端的动作,她的下巴略高地抬起来,一半出于主动迎合,一半是因为施加在脖子上的力气。她的颈子被裴宁端握着,曲线绷得满而紧,每一次唇舌纠缠、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会引来喉结无节奏的滚动。
裴宁端发现了,微凉的指腹从池艾的喉间粗糙地擦了下,池艾后脊一颤,一股难言的异样感腾地由脚底冲上来,“裴……”
“别动。”裴宁端抵着她说,她的手还虚虚地掐握在池艾颈后,嗓音是喑的,哑的,性感得不像话。
这些充满调教意味的小动作让池艾意识到,裴宁端可能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清心寡欲,“你温柔点,我周末还要拍摄……”
裴宁端手上的力气就松了点,她含住池艾的耳垂轻轻噬了下,又吻吻她的耳根,轻声道:“知道了,听话。”
气息洒在耳畔,池艾手脚阵阵发软。
裴宁端吻技不十分成熟,然而常年居于上位,她做的任何动作、说的任何话都自带压迫感,池艾被动地承接着,感到热意沿着她的耳垂、脸侧,眉眼一路蔓延,烧完她所能感知到的每一寸,最终才重新回到唇边,与她唇舌相缠。
多年后再见的第一面就把她带去酒店吃干抹净,裴宁端才不是什么好人。
分开时池艾连连喘息,整个儿地靠在裴宁端怀里,站都没力气了。
她的眼角因为缺氧而泛红,裴宁端用指腹碰了碰,她敏感地抬抬眼睛,喘着气抱怨:“你好凶。”
裴宁端混乱未褪,冷静地道歉。
池艾眯眯眼,只是这么靠着她都能听见裴宁端身体里那发了疯一样激烈的心跳。
“裴总,舒服吗?”池艾嘴唇红肿,嗓音沙沙地问,“这么吻我,你舒服吗?”
不等裴宁端开口,她又道,“你还说你不喜欢我。”掺了些压抑的语气。
裴宁端定定凝着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池艾心头一动,克制地说:“知道和亲耳听你说出口是两码事,更何况……”
裴宁端等着她的后文。
“更何况问题还没解决,我们吵完架还没正式地和好。”
“是谁说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骗你的,”池艾面不改色,“我很有原则的,我还在生气。”
生着气,却还和她缠吻得昏天黑地,看来她的原则很讲究灵活变通。
无端的,裴宁端又想把池艾抱紧,用力地做一些会让她惊慌失措的事。
池艾缩了下:“我说说而已,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什么眼神?”
池艾声音低了点:“好像要把我给吃了。”
裴宁端唇角弯了下,眸中深邃,一动不动:“你不是说,这就是喜欢吗?”
比起犯怵池艾其实更发软,背抵着墙,她想说些胡话,但问出口的仍是:“那你喜欢我吗?”
裴宁端垂眸吻下来。
这次的吻很轻,像她们在湖边的第一次,落叶一样轻,晚风一样淡。
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裴宁端的声音:“喜欢。”
池艾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回到了它该有的位置。
……
“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深夜,隔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裴宁端在洗澡。
池艾靠在沙发上,视线偷偷瞥过去。
主卧太大,有独立的衣帽间,书台和茶歇区,浴室所处位置在朝南的隔间最里边,粗糙一眼根本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