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半天就是问这个吗?
“随便。”却盏避开视线,清傲地甩两个字。
“那就穿着,更有感觉。”
“……”
混蛋!
房间里的灯源不知何时降了亮度,暖光幽幽,仿佛拢了层缥缈迷离的雾,偏晦色的明,也不真切。
之后却盏才懵然发现,是自己眼睛里含有的氤氲水汽。
她的长发黑顺,像绽放的花铺在床面上,身上人压过来,掌心抚在她肩颈缓游。
熟悉的感觉。
皮肤一阵惊扰,发颤。
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情迷意乱的场合,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对方开心。
说荤.话调情,宠溺地叫对方宝宝,告诉她,她很美,落了泪也是那么好看,哪里哭的样子都很漂亮。
他们不是。
动作之外只字不言,那些动情且令人难耐的一面也被隐藏。
谢弦深左手揽在她侧颈,低头,他好像感觉到,这里似乎藏着某种可以抚慰他身体躁动的抑制剂,在偏向后颈的位置,也是腺体的位置,气息更浓了。
“不准亲。”却盏以为他低颈索要什么,毕竟距离太近。
那晚,他不是也说:“做可以,接吻不行。”
他听她的话,停了下来,鼻尖与肌肤浅浅蹭挨了一下。
本就不是亲,是那里的香气在引他。
谢弦深环住却盏后背脊骨让她转过身,位置更换,她的长发落下来,他拨到她颈侧,再次俯身:“没说,不能咬吧?”
他可真会找bug。
她说不准亲,他偏要咬下去加深标记。
因为她咬了他一口,他在反击。
犬齿抵在一片柔软水嫩,仅此触碰,却好似获得治愈的良药般,随之咬颌、没入,密匝不断的麻意迫使她被动仰颈,细
眉折出的那一小弯弧,反而将她衬得更娇。
他跪在她身后不动,这样的姿势表面像是忠诚不渝的信徒虔拜,实则,那信徒退掉掩目的外衣表象,是嗜红的魔鬼,命令难从,在吮附天使的血。
……混蛋!
她第二次骂他。
却盏今天穿的是件纯白薄纱单衣,看演唱会穿的也是这件,只是在洗完澡之后,她没有选择的睡衣可以挑,就挑了件同色系的全新同款。
衣服留白很多,后背镂空,姿势原因,数条交横的珍珠银链全然紧紧贴在皮肤上,相互缠绕的链织成一面网,遮覆了瑕玉动人的蝴蝶骨。
那珍珠银链贴肤太近,在她细腻的背骨上慢滚,反复研磨。
直到最初的凉感热了,她也有点累。
“……谢弦深。”却盏张唇欲停,她想说话,开口却发现声音哑了不止一度。
她也想喝水,好渴。
可身后的人充耳不闻,热感经过一番推动有所缓解,但不够,还要,远远不够。
“腿。”
提示的第一次,却盏似是没听到,谢弦深不再提示了,亲自上手将她往外掰分。
“张开。”
第24章 Nacht 扇了他一巴掌,他却只关心……
却盏渴得意识涣散, 谢弦深第一遍说的什么,她没听到。
第二遍才勉强听到他的声音,但不太清楚。
“……我想喝水。”
床侧矮柜上放着她进房间之后随手搁置的矿泉水,距离有点远, 她伸手够不到, 膝盖往前移动几寸, 腰肢却被他摁住,水也被他拿到了手里。
瓶盖拧开,他喂给她喝水。
水的清凉延缓了却盏身体里被传递的热,她的薄背贴着他的胸膛,源源不断的热感再次升值了。
也是在这个瞬间, 谢弦深第三次诉道他的要求。
“腿,张开。”
不容置喙的语气。
他的声音有些低, 不是强势, 更像搁浅后对世界的求生和索望。
这不像谢弦深, 许是被药劲影响。
却盏腰一塌,膝盖忽软发颤, 全身上下的力气几乎都被推动带走了, 支撑身体都困难。
偏偏, 身后的人欺身,布满青筋的手臂单掌撑在她肩侧,银质戒圈微闪,牢牢箍在无名指上,刺得她眼眸一酸差点掉了眼泪。
“不让你疼。”
旋在却盏眼眶中的泪退回去了,她偏头,半边侧脸溺在昏暗里,与同在暗处的他对望。
鼻尖一点即离, 擦过他的。
他说了三遍那个要求,却盏都无动于衷,谢弦深忽而想起开始之前她提的——不准弄疼她。
她不说话,他认为她应该是害怕疼痛,所以,他说,不让她疼。
这次病症发作与前两次无异,一次是他们第一次做.爱,一次是她落入他怀里抱紧,他的情绪和体感都会不受控制,但只要靠近她,又好似得到了抚平创伤的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