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铁了心跟他作对似的。
场外人一个个都看了出来,不忍皱眉小声嗫嚅:“她怎么一直选他啊?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三场下来,孟烨只赢了一场,谢弦深三场首位全胜,不用沾一滴酒。
“孟先生,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男人后靠椅背。
全场,陆砚行看得最真,他是明白人。
游戏一部分讲运气,另一部分讲实力,可看谢弦深的架势直接将人往死里逼,步步为营,不留退路,孟烨胜算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这哪儿能赢得了。
他动腕,“请吧。”
一人十二杯白兰地,酒摆在面前,却盏云淡风轻地笑了声。
寻盎当不了旁边人,拿起一杯酒要替却盏喝下去,却盏拦截,纤盈的手指圈住玻璃杯外壁,而后移到自己唇边,“谁都不用拦,我喝得了。”
“咚。”
“咚。”
“咚。”
空尽的玻璃杯磕撞桌面,一下接着一下,声音清脆。
谢弦深抬眼,她喝酒时的每一个动作悉数映在眸底。
他慢条斯理转了转腕间表带,眉轻折,她不是挺聪明的吗,对现在的情况聪明劲儿全都没了是吧。
却盏喝了不知道是第几杯酒,身体略有些摇晃,孟烨在她身边扶住她,也担心她:“盏盏。”
这一声称呼叫出口,场面安静了一瞬。
仅仅一瞬。
陆砚行不经意抬头一看,怔住。
靠,谢大少爷这眼神像刀人,再看当事者,反观根本没在意。
“没事,我酒量好得很。”
她说的是真话,这点酒不能把她怎么样,单手举着最后一杯酒面向谢弦深。他给她的挑衅,她一杯也不逃,“谢先生,你看好了,最后一杯。”
冰凉的酒液浸入喉腔,喝完,却盏特意把杯子倒过来。
意思是我喝完了,最后一杯。
谢弦深最先注意的不是这个,是她向他抬手的那一刻,她左手尾指戴着一枚银戒。
戒指戴在尾指什么含义,不用明说。
十二杯白兰地终于喝完,却盏缓了会儿神。
斜前方不知何时折过了一个身影,他拿着水,红发,瓶盖细心地打开递给她,“喝点水吧,压压酒。”
“谢谢啊。”却盏喝了几口,白颈漫上的温热缓缓退却。
游戏玩完,这场局,她就不赴了。
倒是没醉,就是觉得没意思,退了场,寻盎和孟烨跟在她身后也离开。
只是离开那刻,她似有若无听到递给她水的那人低语着和同伴说了一句话,断断续续,好像说什么去酒吧门口。
别人的事和自己无关,却盏没多想。
……
“真没事儿吧?”寻盎担心她走不稳路。
“你还不了解我啊?”却盏表示自己能走路,不用搀着她,搞得像照顾小孩儿一样,“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被灌酒,不也是我替你喝了吗。放心啦,没醉。”
“盏盏姐。”孟烨叫住她,“不好意思,都是我。”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又没怪过你。”
输赢这事不是定值,谁也说不准,再说了,喝一点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其实,你可以换个人选。”在场的时候,孟烨就
想这样提醒她。
他也很好奇,她为什么只选他。
却盏轻笑:“四个人中跟你最熟,我不选你选谁?”
要真说熟悉程度,她和谢弦深见过的面比孟烨多,但现在,她不想提他的名字,牌桌游戏更不想选他。
寻盎缄默着未发言,他们小两口的事,她不多管。
“盏盏?”
却盏没反应过来是谁叫她,周遭灯红酒绿的,也难识人。
紧接着,那道声音又叫了寻盎的名字,“盎盎?”
女人走到他们面前,却盏才认出来,“阿绛?”
“是我呀。”从绛弯眼笑了笑,“我一进酒吧就感觉能碰见熟人,真碰见了。”
“终于结束闭关了是吗?”
从绛是名中医,和却盏、寻盎的关系很熟。
她刚上任医馆没多久,上任的那段时间,由于自身专业的硬知识没掌握全面,导致给病人抓错了药,医馆的老馆长知道这件事之后把她训斥了一顿,自此之后闭关钻研中医学领域的专业知识,屏蔽任何外界消息。
三个月闭关时间结束,今天刚出关。
“是啊,再不出关我都担心和社会脱轨了。”从绛叹气,不过好友相逢一场,当然是先聊八卦,“怎么样,最近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最好是特别劲爆的那种,看书看得我需要狠狠清清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