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
孟烨也喜欢她,他们还是亲兄弟。
“可这又不是你的错啊。”
寻盎阐述事实,“他们喜欢你,你怎么反倒‘自己是个罪人’的样子。”
“我知道盏盏,但感情这事儿谁都没个定夺,孟撷喜欢你,你总不能因为这个以后就不见他了?不理他了?十多年的友情全都洗成一张白纸,那也不太现实对吧?”
却盏还没狠心到这个地步,就是心里很乱,想了想,他们双方都没有错,只要把握好还是朋友的界限,一切顺其自然。
“但我真没想到……”
寻盎又忆起来却盏和孟撷从初中就开始认识,到现在,十多年的朋友,喜欢的情感怎么说得占大多半,“他对你的喜欢居然能痴狂那么多年,也不是,是暗恋。以前我觉得,爱情不过是身酒互需、风月一场,谁能想到我们当中出了个纯爱战神。”
“哦对,这儿还有个看不上爱情的呢。”
却盏轻转了转手中的咖啡杯,砚白般的啡液像是净了色调的墨,她想到,每次她和孟撷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总会提前给她点一杯青提汁。
不热不凉,她到地儿就能喝。
叹气,她轻抿了抿唇:“就是怕耽误他。”
“他会想开的。”
这么多年的暗恋,说过来就过来,不太可能,甚至可能不会想开,一条路走到底。可寻盎还是撒了谎,玩笑口吻缓解气氛:“不至于孤独终身。他身为长子,不为爱情想,也得为家中的利益想想吧。”
至于孟烨……
“宝贝,你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寻盎给了一句提示就离开了,工作上的事情找她。
她说,你现在应该想想后天的回门。
办完婚礼第三天,是要回门的,传统习俗,好事成双。
真麻烦。
说实话,她也确实想外婆了,婚礼上,小老太太坐在台下看着她,距离虽不算近,但她看到了外婆眼里扑闪的泪花儿掉了一颗又一颗。
对小老太太而言,她的外孙女终于让她放下心了。
却盏侧身隔玻璃窗望向外面,街道车水马龙,想着回去的时候要给叶女士带什么礼物。
转身拿出镜子和口红,补好了妆,她打算去小老太太喜欢的瓷玉店看看。
“盏盏。”
一道模糊的男声穿敲玻璃面透过来,发透,发闷。
对话中提到的男人站在她身前,她与墙面隔开几厘,他的暗影斜垂投过,正好盖在她左手无名指的银戒上。
“孟烨?”
他钝息轻喘着,脸上和嘴角都有伤,看着还伤得不轻,一块青一块紫,像是跟什么人打了一架。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却盏还以为孟烨和谢弦深一样,她在哪儿,他都能找到。
孟烨解释说碰巧,他刚从药店买完东西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她。
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靠玻璃墙的位置,抬头看天,明明今天的云阴沉一片,没什么好看的,她却看了很长时间,连目光都未收回。
他们在一处能歇脚的公园停了步子,却盏问孟烨的伤怎么来的,他说,Leo打的。
刚从小路出来迎面就碰到一群壮汉,手里个个儿抄着家伙,抡着铁棒和木棍堵死了他的路,他一个人寡不敌众,路偏,不经人,没有监控。
一群人打他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真他妈难找,老子找了你那么长时间。
孟烨手里有个乐队,工作来回飞不定,这次回到京城被查到了路线,人才被堵着往死里揍。
“怎么不报警啊。”
“我有那么傻吗?”他笑,“能报警肯定报警,手机摔坏了。”
“别笑,会扯到伤口。”
那时也是在咖啡厅,因为有孟烨,Leo才没敢惹什么大事儿。
但这人记仇,是个疯子,人渣,逮住了机会非得报复回来。
“我有镜子,你自己拿着处理伤口。”却盏递给孟烨一个小镜子,她刚才补妆用的。
孟烨顿默,眼睛里的笑意转瞬掀过,更多的是淡然,“你不帮我吗?我的手很痛,没什么劲。”
“孟烨。”
却盏只是叫了他一下,孟烨好似读懂了,“你看到消息了对吧。那两条消息还是不应该发的,可我想来想去,我哥都对你表白了,让我再压抑对
你的情感,我做不到。”
“我已经结婚了,虽仅是名义,但现在,我和谢弦深是法定关系的夫妻。”却盏想,这个理由应该会拒绝得更干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