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时,视线正好迎来祖母柳女士的目光,弯眼笑了笑,一边唇不动回:“没有啊。”
却盏
自顾自地戳着瓷盘里夹的菜,心不在焉的。
瓷盘里的清蒸虾被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了好几下,眼神空洞,视线拉回来时,谢弦深的手背横过,手持公筷帮她夹走了清蒸虾上的香菜。
还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她知道他是演戏,“不用,你这也……”
太尽心尽力了。
“谢太太有点挑食,不太好养。”
“……”
这感觉像是她对三个小家伙说的话,他把她当成小动物了是吧?
“你还想把婚礼推到什么时候,早晚都得办。”
“我嫌累。”
却盏一字一顿。
说到底,她没结过婚,结婚那天肯定很累,酒要敬来敬去,还得看到她不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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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两天,却盏、寻盎,和从绛的聚餐约到事先定好的荆非巷老牌坊餐厅。
“再过两天,就要亲眼看着你结婚了。”
想当初,寻盎可是说,结婚一定要赶在却盏前面,奈何突然出现了联姻变量,“眼睁睁看着你被其他男人抢走,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当众抢婚的话,宝贝,你会跟着我跑吗?”
“我可不当你和裴墨的小三。”
三人没忍住,都笑了。
“这么说起来,我们三个就阿绛还没个伴。”寻盎帮忙给她找对象,“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物色物色,别整天围着你那个药柜子转。”
从绛笑:“干什么呀,我的小药柜要陪我一辈子的好不好。”
话锋转,“你们也知道我高中时期的经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有喜欢的工作,身边还有真心的朋友,如果……”
如果再摆脱她的原生家庭,就更好了。
她不在她们面前多提这事,工作上又问到从声的情况:“盏盏,你是从声的领导,她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直接说。我就是怕,安排她的工作做不好会给你们公司添什么麻烦。”
却盏开玩笑说她不用担心那么多,从声现在跟进的是Encre系列杂志项目,实习一段时间,她心里已经有了底,等这个项目差不多了,再考虑给小姑娘转正。
“那就好。”
几人继续吃饭,聊天时又说到其他趣事,寻盎掩唇弯眸,眼睛无意一瞟看到了个熟人。
是熟人,太熟悉了。
“你们看那是谁?”
在她们斜对角的餐位里,谢聆的身影正对着她们,背对着她们的身影也是个女人,寻盎从记忆库搜不出来,但却盏认得,那次在涟居坞,她和这位谢芮宜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两桌间距不算特别近,谈话内容,她们也不得而知。
谢聆和谢芮宜面对面而坐——
好久没光临这家餐厅,谢聆闲来无事到这边看看,却不想又被谢芮宜堵住了一条道。
谢芮宜来找她好几次,谢聆没有一次有好脸色,她性格使然,执拗,骨头上长刺,面对谢家并不名正言顺的子孙,她压根儿没瞧得上对方。
“我说你怎么想不通呢。”
按辈分来说,谢芮宜提醒谢聆还得叫她一声姐,“你我都不喜欢却盏,她现在是Rokori的商务部总监,和莱维有密切合作,但月尾,Scherlid(施尔丽德)也要推行其新品完成杂志出刊。”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谢聆?”
找同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们有共同的目标,就应要把那视为眼中钉的障碍铲了根。
“为什么是我?”谢聆问。
谢芮宜疑问她怎么又将问题问了一遍,“我说过啊,你我都不喜欢却盏。”
“那次在家宴,你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好歹我们同根于谢家,虽不同血亲,但至少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你的性格、心里想的什么,我多少也不是一点看不出来。”
谢芮宜不喜欢却盏,是因为谢弦深和谢淮铭对立,她和谢淮铭自然站成同线。
“你当我是傻子?”谢聆放下喝水的玻璃杯,“名义说对付却盏,但实际上,你们兄妹心里能憋什么好事。”
“Rokori和Scherlid本就是品牌对家,你哥注资后者。”
“谢芮宜,你不用看我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上赶着谄佞,别什么腌臜活都推到我跟前。我很好奇,我们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她们什么时候站过同一条线。
谢芮宜来找谢聆当然有她的理由,一,就像是她说的,谢聆无所事事,好像是因为一些原因,飞行员的工作被停了职;二,她和却盏怎么说也是妹嫂关系,让她去窃听点消息,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