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婧是不愿意欺骗苏瑶光的,但是周望舒受了伤,不想她担心,这是善意的谎言。
“姐夫,伤你的人的确很厉害,只偏一点就能让你小命呜呼,你以后还是小心点。”
“不是他偏了一点,而是我躲开了。我要是不躲一下,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这次真的是轻敌大意了。
蒋婧为周望舒包扎好之后就离开了。
苏仁德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什么也没有打听到,你这是白受罪了。”
“岳父,没有白受罪。如果对面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安排这么多人守着?以他现在的官职,应该没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国家大事需要严防死守吧?”
“你的意思是……”苏仁德问,“他那里有秘密?”
“边境有动静,瞧这意思是想让你领兵出征。要是你走了,京城这边的权利又得重组了。岳父,要不你出征吧?”
“我考虑一下。”苏仁德说道,“你今天先养伤,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边境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出不出征从来不是他说了算的,得上面那位说了算。
当然了,他也可以不出征,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武将。
对武将来说,只有在战场上立功,他们才有建功立业的机会。那些有野心的武将,巴不得得到这个出征的机会。
只不过,他听说这次边境那边派出去的大将军是个非常棘手的家伙,除了他之外,武将之中怕是没有一人能与对方打成平手。要是出征的话,他只能亲自上场。
苏仁德让手下的人给周望舒安排一个房间休息。
这小子中了一刀,伤口离心脏极近,今天不能折腾,必须好好养着。
第二日,周望舒打起精神回了隔壁的忠义侯府。
此时苏瑶光正端着香喷喷的汤走进房间,看见他回来,说道:“过来,我给你煲了鸡汤。”
“一大早的喝鸡汤啊?”周望舒疑惑。
“不喝鸡汤,你的伤口怎么好得快?”苏瑶光淡淡地说道。
周望舒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夫人……什么伤啊?”
苏瑶光舀着汤,把鸡头盛在他的碗里,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碗里这只死不瞑目的鸡,或许它能知道自己的死因。”
周望舒:“……”
夫人生气了。
他最不喜欢吃头部之类的东西,包括鸡头、鸭头、鱼头……
苏瑶光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爹派人来说你在他那里睡下了。我想着你喝多了酒,就带着醒酒汤去找你,正好听见你们说的话。”
周望舒拉着她的手:“瑶光,我不是想骗你,我就是……”
“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能再哄骗我。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但是我也心疼啊!你受了伤,就在我身边好好养着,我守着你陪着你,这样我至少安心。”
“好,下不为例。”
管家找苏瑶光有事,后者出门去处理。
明绣进来伺候周望舒,随口说道:“昨天姑爷在将军府休息,夫人就在你隔壁住着,半夜守了你许久,确定你没有别的问题才离开的。今天一大早就回来煲鸡汤。”
“以后要劝着夫人,不要让夫人这么辛苦。”
“夫人又不听。姑爷以后还是诚实点,别再折腾夫人。”
周望舒也没想到昨天会栽在萧词的手里。说到底,这段时间太顺了,有些轻敌了。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警示。
几天后,周望舒上交了萧词是罪臣之后的证据,在早朝的时候参了他一本。
皇帝震怒,直接把萧词关入大牢。
王丞相当场撇清了自己,还说完全不知道萧词的身份,并且让萧词与王如烟和离分开,以后萧词再也不是丞相府的女婿。
萧词进了大牢。
周望舒从外面回去。苏瑶光迎上来,从他的手里接过披风。
“我来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周望舒一听,遣散了房间里的仆人,解开腰带,脱下衣服。
苏瑶光看了他的伤口,满意地点头:“恢复得不错,没有发炎,伤口也长得很好。”
“夫人,萧词进了大牢,皇上判了他一个充军发配之罪。”周望舒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
“的确很顺利。”苏瑶光说道,“总觉得有一只手推着故事的发展前行。”
“那你说……”
“那就顺着这只手的方向走走看,或许走一段之后就知道前方有什么了。”
周望舒抱着苏瑶光,轻轻地点头:“你说得对。”
既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那就往前面走一走,等看见了,就知道前面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