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准备好热水,苏瑶光趴在浴桶里,任由热水浸泡着疲惫的身体。
婢女在后面按着她的肩膀。
“敬安侯和王丞相还没走?”
婢女说道:“听这声音是还没有走的。奴婢在这里都能听见书房那边的争吵声,可见敬安侯和王丞相都不打算揭过此事,非要找侯爷要个说法。少夫人,今天这场宴会是为你和公子爷准备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敬安侯和王丞相不会为难公子爷吧?”
苏瑶光疲惫地说道:“敬安侯应该不会,王丞相嘛……那个老狐狸未必多器重那个便宜女婿,但是他也不会错过这次敲竹杠的机会。等夫君回来,就能知道成安侯府用什么条件平息了这件事情。”
苏瑶光洗了澡,任由婢女给她绞干头发。
她趴在桌前打瞌睡,打着打着,听着门口有脚步声,立即坐了起来,敏锐地看着门口方向。
“你总算是回来了。”苏瑶光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你们在书房待了这么久,怎么谈的?”
周望舒低头亲了亲苏瑶光的额头:“为夫先沐浴,等我出来再和你细说。”
“我让他们准备热水。”苏瑶光说道,“那里面的水是我用过的。”
“不用了,就用这个。”周望舒动作麻利,说话间已经脱了衣服坐进了浴桶里。
苏瑶光从婢女的手里接过梳子,不让婢女伺候了,让她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她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说道:“王丞相用萧晏辞的名节换了多少好处?”
周望舒轻笑出声,一边擦身一边说道:“那么脏的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是把城郊的庄子赔给他们了。那城郊的庄子原本有温泉,王丞相必是看中了这个,想利用那口温泉建个度假山庄。”
“听起来不错,应该是个不错的庄子,就这样白给他们了,真是亏。”苏瑶光说道。
“那个庄子可是个棘手的东西。”周望舒说道,“我就怕他们不感兴趣。如今成功落到王丞相的手里,那就有点好玩了。”、
“怎么说?”苏瑶光好奇,从屏风后走过来,找了个凳子坐在浴桶前,就看着美男沐浴的画面。
周望舒从她手里拿过梳子,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说道:“那个庄子有个暗道,里面藏着财宝。据我所知,这笔宝藏是前朝余孽留下的,也就是说,这笔宝藏要是搜查出来,与反贼勾结的罪名就成立了。”
“就算那个庄子落到了王丞相的手里,但是谁都知道原先的主人是成安侯,就算是判罪的话,成安侯也逃不了干系。”苏瑶光说道。
周望舒挑起苏瑶光的一缕头发,说道:“这与我这样一个刚回夏家族谱的嫡长子有什么关系?”
苏瑶光反应过来了。
周望舒这是想一石几鸟。
今日这场闹剧,蒋伊欢和萧晏辞的奸情闹开了,就算这对狗男女惯会哄人,可以哄住自己的另一半。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早晚会长成参天大树,到那时就是吸干他们精血的时候。
最大的收获就是夏臻彻底退出了成安侯府世子之位竞争的舞台。
然后就是周望舒如今给他们下的那道暗棋。这颗暗棋需要再养养,等养肥了再收网。
苏瑶光拿着帕子为周望舒擦背。
她看见周望舒被烫伤的地方,眼里满是心疼:“只是作戏而已,干嘛非要在自己的身上留点疤痕,那得多疼啊?”
“这是给外人看的。”周望舒说道,“我等会儿擦点烫伤膏,过段时间这些疤痕就会消失的。”
此时此刻,成安侯夫人守在床边,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夫为夏臻把脉看诊,在得到一个又一个大夫的摇头叹息时,成安侯夫人终于忍受不住了,拍着桌子,红着眼眶说道:“谁能救醒我儿子,赏银一千两。谁要是能让我儿子身上的疤痕消失,赏银一万两。”
“侯夫人,你儿媳妇不是桃夭坊的东家吗?桃夭坊的祛疤膏堪称一绝。等二公子醒了,你给他涂抹上祛疤膏,二公子的身体至少能恢复到原先的五六成。”
“桃夭坊的祛疤膏真的这么厉害?”成安侯夫人一脸怀疑。
“桃夭坊的名气挺响的,他们那里的祛疤膏以及养颜美容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对了,桃夭坊里有个女大夫,医术非常高超。她在桃夭坊里做诊治大夫,许多美容美发的产品都是她研究出来的。如果把她请过来,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医治方法。”
成安侯夫人对旁边的仆人说道:“你马上去桃夭坊,把那个女大夫请过来,就说……他们东家让她过来。”
没过多久,仆人回来了,对成安侯夫人说道:“夫人,属下去桃夭坊找了那位女大夫,但是那位女大夫最近不在京城,说是至少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