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按在胸口处,易溯视线落在上方声音微颤:“疼吗?”
“疼。”
林樾没有隐瞒,穿心之伤若说不疼易溯自然不会信。只见修长的手指缓慢挑开布料露出健硕肌肉,心口处一道剑痕留在上方,易溯指腹不断摩挲那处结痂的伤口,灵力布于上方却无法抹除疤痕的存在,他静静望着倏地低头露出舌尖擦过剑痕。
被束缚的双手骤然攥紧,林樾呼吸有些发颤,腕间的红绸并不难挣脱,但他没有解开依旧顺从地按照易溯所说的去做。
“那些稀世珍宝何时寻到的?”
“离宗那五年,我那时只知自己要送给一人世间珍宝,寻回记忆后我也会去搜集各种宝物,不眠不休寻回……哈……储存起来。”
林樾急喘一声,望向易溯的眼神多出了赤/裸的欲望,停在腹间不断打转的手指无不在试图勾断他脑海中的弦。
“最后一个问题。此后还敢瞒着我吗?”
“不敢,绝对再无隐瞒。”
下一瞬林樾最外层的红纱被人取下,易溯褪去青衣披着单薄的红衫俯身吻上林樾,也是在这一刻林樾清楚感受到那处柔软被破开。亲吻间易溯紧皱着眉,抑制不住的轻哼从齿间泄出,红绸应声而断……
没了顾及的事情他们在魔界极为清闲,白日举杯对饮畅聊往事,夜晚颠鸾倒凤,这种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终是被人打破。
陆雨青白天突然出现在宫殿内,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手中桃花酿夺走,苦着一张脸拽着二人消失在传送法阵间,嘴中不断念叨着:“真把这当家了是吧?你们倒挺潇洒!”
清玄宗殿内烛玄冷着脸敲打剑柄,直到三人出现在面前时,他上下审视一番易溯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你们两个身为门主,成天不回宗门成什么样子!”
林樾解下腰间令牌清了清嗓音,抬眸望向烛玄话语诚恳:“我如今已失仙骨,继续担任北峰门主可能会引来旁人不好的言论,还请宗主收回。”
“我也失职,愧对于师父师兄,东峰门主之位——”
“收回去。”
易溯解腰牌的动作被迫停住,他瘪着嘴默默重新系在腰间。烛玄视线落在林樾身上,说道:“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慕容。”
*
临近天明慕容才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从静檀宗走出,一身酒气惹得他恨不得直接将衣袍丢在外面。
自从秋岷珏开窍后,每逢烦心事必然要把他拉到静檀宗内,让慕容坐在一旁陪他饮酒,最后场面总会演变成秋岷珏一人抱着酒坛子鬼哭狼嚎,慕容单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重复着相同的安慰话语。
北峰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待着,自家师父早就粘着易溯不回住所,偌大的地方被慕容独占。他正打算赶紧沐浴睡个好觉,下一瞬金光骤现,传讯符上的内容硬生生将他的瞌睡吓没。
他匆忙清洗一番便换上新衣立刻冲去宗主殿,却没料到自己直到日上三竿才从殿内走出,原本的精气神早被折磨得不复存在。
他强打起精神捏着令牌气势汹汹地冲进东峰,正撞见林樾夹着鲜美的鱼肉送入易溯口中。
慕容觉得自己血压顿时飙升,气急败坏指着林樾道:“我在静檀宗天天当恋爱专家已经够累了,怎么北峰门主也要我做?林樾你真不怕我累死吗?!”
林樾收回筷子,拿起空置的碗盛出鱼汤,气定神闲道:“那又怎样?再过三年就是收徒大典,你身为门主可以选个心仪的徒弟。”
“累都要累死了,谁还收徒!!”
“陆千帆转世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上山的年龄。”
慕容顿时哑声,手中动作顿在原地,好一会才气愤地冲到两人面前将那碗鱼汤一饮而尽,不情不愿地转开话题:“你们之后什么打算?”
易溯又添置一双新筷,答道:“云游四方。”
*
先前还感叹自己一人霸占整个北峰,不曾料到有一天自己成了北峰的主人。
慕容逐渐熟悉了平日里需要做的事务,过于忙碌时白琛也会在旁边帮忙,一日在整理藏书阁古籍时白琛突然开口:“其实婪在消失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慕容头也不抬接过话音,手中笔杆极为迅速地在纸上划去书名。
“他说‘我真羡慕你。’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白琛出神地望着手中物品,“我想过很多,有时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也做错了什么。”
慕容放下手中笔,书本磕在桌面发出一声轻响:“你没错,是他过于偏执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