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日以幻术恐吓走那群想要销毁一切的老鼠，可我的妖术已经不够我再消耗下去，直到偶然遇见了白琛，我便托他寻二位仙师。”
“我知仙家不会与妖族有牵扯，因而我想同二位仙师做笔交易。”千雪微微喘口气，继续道，“二位仙师记忆有错，我族正恰好精通此术法，若是仙师肯出手相助，我定会为二位解开缺失记忆的术法。”
易溯没有在意千雪提出的交易，目光沉沉，缓缓开口：“是为了她们吗？”
千雪愣了愣，随后眼中露出悲痛，声音哽咽：“是。”
林樾收起折扇，落下一道屏障护住几人，言语简洁：“我已开护阵，你不必再耗费妖术，外人也听不到我们的交谈。”
易溯垂眼将手背在身后，抓住林樾的手掌轻轻捏动，林樾自然清楚其中意思，面上没有什么起伏，却也轻轻拢住对方的手指。
“好，我们答应你。”易溯得到林樾的回应心底生出些许温暖，若这里只有他一人，恐怕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毕竟这笔交易涉及两人，他开口之前定然要先征求对方的意见，总不能掠过林樾的想法，自顾自应下。
千雪也没料到两人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她努力晃动身体想要道谢，却只能听到几阵锁链的声响。她摊开手掌飘出一缕粉光，将过往娓娓道来：“我有一个朋友，她叫粟依依……”
*
千雪在山中修炼两百年早已受够了无聊的修行。九尾狐妖一族向来容貌出众，平日里见多了美人儿她以为天下人都长这般，便偷溜出山去看看这人间到底有多少好看的人。
刚到人间千雪便被京城的热闹所吸引，她行走在街坊中闻着满街香味，殊不知自己的容貌早已被人盯上。
她正发愁没有钱买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该怎么办时，恰好有人靠近她，大方地付钱将糖葫芦递给千雪，面容和善：“姑娘刚进城？”
“嗯，谢谢你。”千雪不知人间规矩，但明白要知恩图报，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有想要的吗？我可以还给你。”
那男子听了这话顿时笑弯了眼，千雪将对方的面容看在眼中，突然不想吃手中的糖葫芦了。
因为面前这人有点丑过头了。尤其是眼睛，小的几乎都看不到还偏要笑。一点也不像山中的同伴，一颦一笑都能让人心情愉快。
“姑娘要不随我去楼里喝杯茶怎样？就当做抵糖葫芦的钱了。”男子笑望着乖巧跟他行走的千雪，心底早就乐开了花。
千雪不知这里是哪，只看到许多男子身边都围着一两个衣着薄衫的女子，有的倒酒陪饮，有的弹琴吟唱，甚至还有醉醺醺的男子搂着两个女子，大着舌头说些污言秽语。
千雪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再浓的胭脂香气都盖不住苦味。千雪不明白这群女子明明不愿意做这些，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领她进楼的男人不知从哪拿了杯水，笑容里多了几分不怀好意：“姑娘渴了没，先喝杯茶。”
茶里放的有药，这是男人特有的拐骗手段。楼里不知多少女子中了招，被迫失去过往幸福生活，成日待在这囚牢里。
今天正巧碰到一个绝色，若是迷晕后定能捞一大笔钱。
男子还正幻想着日后好生活，却瞧见喝完一杯水的千雪还在好奇地打量四周，他顿时大惊失色：“姑娘，你……还要水喝吗？”
千雪：“好啊。”
在一杯又一杯水下肚后，男子脸色越发难看，唯独千雪掂量着酒杯好奇对方为什么总是给自己灌水喝。
千雪：“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喝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走了？”
到手的肥羊怎么能跑，这下男子直接撕破脸露出原本的真容，恶狠狠地拉拽着她径直推到最中央的圆台。
不等千雪反应过来，一声震耳鼓声响起，全楼的视线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这是新来的美人儿，若有看上的公子，尽可出钱换取春宵一刻！”
男子嘴里还说着什么，千雪没听懂，只觉得对方攥自己手有些太过于碍事。山中的哥哥姐姐们从来没有这般对她，她轻轻按动男子手腕，只听一声脆响，原本还滔滔不绝的男子声音顿时顿住，发出杀猪般地痛嚎。
千雪疑惑地歪头观察他的反应，男子左手无力垂着，因为疼痛五官扭曲成一团，依旧想伸出右手想要拽她。
又是几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