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猜到的。当初你抗拒床笫之事时,我就隐约觉得你可能忘了些什么。”林樾重新拉起易溯的手,一字一顿,“这间房屋,是你喝酒装醉,借着那一丁点的醉意,说要建一间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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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易溯第十次拒绝烛玄偷酒喝了。
清月寻藏有千年佳酿,埋在清玄宗内最高大的梧桐树下,说是要等好友前来再挖出品酒。
这点讯息还是烛玄偷摸溜进师父房里,躲在桌子下听他同秋子穆聊天得知的。
从那天起,他便日日央求易溯陪他一同前去。
说是一起寻酒,易溯明白烛玄打得什么算盘——若是被抓了,也能有个人陪他一起受罚。
易溯自然不愿背锅,因而躲得远远的。
烛玄发觉易溯软硬不吃,便搬出对方的宝贝徒弟哄骗道:“师弟,你看你品酒无数千杯不倒,但是你不还有个徒弟吗?你那小徒弟肯定没尝过美酒吧?”
这话说的不错,自从将林樾带在身边,易溯就很少见他饮酒,常常他一人独自喝酒,林樾的作用就是聊天解闷。
反正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师徒,大不了趁这杯酒把对方醉倒,趁机生米煮成熟饭?
见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烛玄赶忙趁热打铁:“对吧,我们两个去偷酒,只要不被师父发现,我们绝对不会受罚。到时候你再给你徒弟带点,师徒对饮岂不是人间美事?”
辛辛苦苦劝说十次未果,单拎出林樾的名字就轻轻松松把易溯骗出来……烛玄有时候是真的懒得说他这个师弟,简直就是个徒弟脑!
最后的最后他们确实偷到酒了,也喝了这传闻中的美酒,酒味醇香,单是一杯就能让人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易溯酒量好,一杯下肚两眼都亮了,这般酒香寻常还真很少寻到,又连饮几杯他才发觉一同的烛玄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他掂了掂酒壶,又悄悄倒了两盏一饮而尽,这才有一两分醉意,不过完全不影响行动。易溯收起杯盏,将酒壶重新埋回土里,扛起烂醉的烛玄回到住所。
至于这酒……还是不给林樾带了。易溯吹灭屋内烛火,放缓了步伐走出烛玄居所,寻思着万一林樾酒量不行,那还煮什么饭?他不醉可以装醉,反正两个人醉一个就行了。
他慢悠悠走回东峰,刚进门便迎上鸦青的询问,他赶忙拦住想要做醒酒汤的鸦青,问道:“林樾呢?”
“在屋内,好像刚睡下。”鸦青那时也不过是个少年,自然不会想太多,向来有问必答。
易溯点点头,目标准确地脚底拐弯直奔最深处的房间,挥手让鸦青放心睡觉不必管他。
吱呀一声门响,屋内一片漆黑。易溯摸索着墙面前行,刚迈出一步,桌上的烛火便亮起。
洁白的床幔将林樾身体挡住,易溯眯起眼睛看了看,心中更是一阵窃喜。
没穿衣服,刚好适合办事。
“师父,你喝酒了?”林樾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不禁皱眉望向不远处的人。
他不敢动,他知道喝酒的易溯是最勾人的。
虽说他对易溯的爱恋前不久刚被易溯挑明,可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龌龊的思想绝不能在这时暴露出来……他害怕被对方讨厌。
易溯模仿醉酒的人,步伐虚浮,好似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他大着舌头道:“徒弟碎这么早啊?师父我找你……嗝找你聊天。”
眼见着易溯靠近床边,林樾紧张地盯着对方动作,心里想让对方靠近自己,却又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他将被褥往上拉挡住赤裸的上身,却在这时,不知易溯是不是有意,突然弓起腰呛咳几声。
那双染上醉意的瑞凤眼正对上他的眼睛,上翘的眼尾在烛光下有几分被刺激出的泪光,他趴伏在床边仰视林樾,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外,而林樾的位置恰好能透过敞开的衣领顺着锁骨深处望见更美的景色……
这一眼险些让林樾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液,视线看向别处。他又用力裹住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挪动自己的位置。他每挪动一步都能清晰感受到布料的摩擦,更别提易溯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
易溯突然轻笑一声,这个声音像是利刃划开林樾的遮羞布,将他的反应完完整整暴露在易溯眼前。
床幔被挑起,易溯赤脚踩上床面,指尖挑起林樾的下巴,诱人的眼眸只同林樾对视一秒,便使得对方狼狈地侧头移开视线。易溯自然不会放跑面前人,稍一用力掰回林樾的脸颊,将满是酒气的吻印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