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闻凤洲从他腿上坐起来一点。
“你要干什么?”祝秉看了看前面开车的手下,车基本半悬浮自动,不用人工也可以。
但闻凤洲坐的车,他都会塞一个人工司机,是为了保险起见。电子失灵还有人工,人工也能规避一些意外的危险。
闻凤洲晃着脑袋去推他,让他转过身。
反正车内的空间足够大。
祝秉知道他的意思了,只是在行驶的车辆中不够安全,所以他企图说服闻凤洲,“马上到家了。”
“我不要!”闻凤洲一口咬到了他肩膀上,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足够在上面留下一排青紫的牙印。
祝秉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遭遇到疼痛和威胁,下意识瞳孔微缩,太阳穴轻微地鼓动着。
“唔。”他抓着靠背,竭力抑制着想要攻击的本能。
祝秉听到了闻凤洲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他就知道闻凤洲做事一贯随心所欲。
他被闻震霆惯坏得彻底。
但他也是帮凶之一。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皱着眉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不适。
其实从闻凤洲在他身上折腾开始,他基本没在这种事上感受到什么乐趣,也就一直不懂为什么很多人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还追求这种原始的欲望。
大部分的时候,他只是在用全部的精力应付那种想要把身后的人扭断脖子的那种本能。
闻震霆把他训练得太好。
他是一把极其趁手又锋利的兵器,对于任何的危险都会冲击他的灵魂,让他条件反射的干掉危险来源。
“哥。”闻凤洲的声音黏黏糊糊,他把祝秉的作战服解的七零八落,脸颊贴在他身后挨挨蹭蹭。
“哥,你在想什么?”
祝秉的脑子在和自己的条件反射对抗,但闻凤洲不依不饶。
“哥,快说嘛。”
祝秉咬着牙,声音粗重又带着几分戾气,“在想杀了你。”
这是事实。
“哼。”闻凤洲不高兴的又咬了下去,直接把他咬出了血,动作也毫无章法的大了起来。
祝秉已经没办法控制心跳,只能闭着眼抑制着那种强烈的要杀人的冲动。
“哥,你就不能放松点吗?”闻凤洲又慢了下来,然后在他咬出的伤口上舔了舔。
祝秉不语。
闻凤洲又故意刺激他,“哥,前面的司机是你属下唉,他现在肯定都听到了,就是不敢回头看。”
闻凤洲笑了起来,“哥,你说你这样是不是感到很羞耻?”
“不对不对,是感到很耻辱?”
“不会。”祝秉压抑着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闻凤洲好奇地问他。
祝秉略微转头和闻凤洲对视,他的眼中充满了戾气,整个眼中更是布满了红色的可怖的血丝。
“因为...他...弱。”
祝秉没办法开口说成串的话,否则太分散他的心思。
对他来说,闻凤洲全身都是破绽,所谓的乖戾也不过是小孩过家家。他不想回过神,闻凤洲就已经死了。
祝秉不在意这种事谁看到或者谁没看到,因为这都不影响他比这些人都要强大,更不影响他可以随时了结这些人。
强大者不会在意弱者在想什么,除非他吠叫出声。
闻凤洲又像是一只小羊羔一样看着祝秉,“哥,你亲我一下,快点嘛。”
他就喜欢看祝秉这种几乎要杀了他的边缘,但又不得不克制的样子。
祝秉咬牙的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响,但还是在闻凤洲嘴唇上碰了一下。
闻凤洲笑了起来。
车到家的时候停了会儿,司机先下去,然后才是祝秉和闻凤洲。
“哥,牵手。”下车的时候,闻凤洲朝祝秉伸出手,祝秉宽厚、粗糙又极硬带着明显老茧的手覆盖上去。
他下意识捏了一下闻凤洲的手。
柔软的骨头和皮肤,他可以一秒不到就把这只手折断。
开门进去的时候,闻凤洲就看了闻震霆。
他甩开祝秉就跑了过去,“爸...你怎么还没睡啊。”他有些心虚。
这会儿可是半夜两三点了,没想到闻震霆竟然就坐在客厅。
要说谁还能管住闻凤洲,那就只剩下闻震霆了。
闻震霆是个极其强势的人,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慑于他的气势而自觉矮上三分。他这一生的柔软只给了两个人,一个是身体从小不好,现在早已亡故的妻子,还有一个就是闻凤洲这个独子。
他经历过失去妻子的痛苦,因此不愿意再失去妻子唯一留给他的最珍贵的人。
“谁让你去的!?”
刘嵩的事,用不着闻凤洲沾手。
闻凤洲被他的呵斥吓了一跳,然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祝秉。
祝秉上前了一步认下,“老板,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