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自愈力极强,黑山羊这副惨状,可见红龙没有留手。
……虞鲤记得萨尔坎和黑山羊没有仇怨,硬要说的话,红龙和吹笛人之间在飞艇有过冲突,不至于吧?
黑山羊长发轻轻晃动,沙哑软绵地哼出鼻音,睁开眼眸,看向面前的两人。
黏湿的额发下,血红的纹路蔓延到太阳穴,勾勒出繁复而又绮丽的额心纹。
“呀……”他轻柔地说,“真是稀客。”
“这次是您来惩罚我吗?向导主人。”
“看来伤得不重,你还有力气开玩笑。”虞鲤松开萨尔坎的手,走到他身前。锁链响动,黑山羊痴迷地垂首,似是想嗅到她的香气。
结果涌进鼻腔的全是野猫发情的气味,黑山羊“嘶”了一声,咬着唇笑,英俊的面庞一时扭曲。
“这可真是意外,”黑山羊沙哑道,“我还以为经过我的调教,贪婪和暴怒会开窍,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人类男性。”
虞鲤伸出双手,用力拍向他的脸颊,嫌恶地说,“别教坏我的恶魔,你对他们说什么了?”
黑山羊伸出长舌,着迷地舔了舔虞鲤的指尖,虞鲤避之不及地松开手,改为握住他的羊角,恶狠狠强迫他低头。
“我可是他们的关门老师,”黑山羊笑道,“当然是教一些他们缺少的知识了。”
“哈哈,一百八十岁的红龙,以为接吻就能让人类女性怀上龙蛋。同样几百岁的堕天使,接吻了四个小时都不懂伸舌头,还被我们的主人骗取宝石,包养其他男人。”
“何等天真啊,您说是吗?”
“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是有些无聊,但两位审讯官的往事,也足够我消遣了。”
……关门老师,被关起来拷打的搞簧老师吗?
而且你是怎么把这两个处男的黑历史都扒出来的!
虞鲤无语怒视他。
萨尔坎走到黑山羊另一侧,抬起军靴,暴烈地踹上他的肋骨,骨骼崩断声响起,黑山羊闷哼一声,血从嘴角涌出。
“我和堕天使最初只想把他关在地下,不管不问。”
萨尔坎竖瞳拉直,烦躁地咂舌,“但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忍不住就想……”
黑山羊薄唇翘起,弯起优雅的笑弧:“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给我些教训?”
虞鲤对黑山羊这种类型的男人彻底没话说了。
“好啦,不要被他煽动情绪。”虞鲤拍了拍小龙的胸肌,让他别鼓胀得那么大,萨尔坎浑身一僵,嘴里发出几句含混的嘟囔,龙尾尖尖蜷起一个小小的圈,愉悦地敲打着地面。
虞鲤看着黑山羊,“我不觉得你是因为喜欢受虐才这么做,理由呢?”
黑山羊含着笑意,低声喘息着:“不想你们如此轻易遗忘我,需要理由吗?”
“恨和恶感,总比不在乎来得更加深刻,”他眼眸猩红,仿佛流动的血河,“我想再见您一面。”
“殴打也好,蔑视也罢,哪怕午夜梦回时,你会因为梦见我而满身冷汗地醒来,成为您的人生污点。”
“——您要记得我啊。”
他额心纹路亮起,尾音颤颤,嗓音癫狂得近乎愉悦。
锁链紧束他的肢体,一瞬间,恶欲的灵魂似是要冲破束缚,将她污染进母神的子宫之中。
虞鲤出了一背黏腻的汗水,不自觉发抖,仿佛真的被名为黑山羊的梦魇缠上了。
她面不改色地冷静下来,伸手,指尖搭上黑山羊漆黑俊美的脸侧。黑山羊眼眸涌起激动的泪光,口中呜咽着,像野犬般蹭了上来。
对恶魔特攻的主仆烙印过期了,再契约一次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虞鲤没有那么富裕,直接给黑山羊换成了标记。
仍旧是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给我忠心的奖励吗?”
黑山羊动情地喟叹,细而灵活的舌奋力舔过她手指的缝隙,水声粘稠,湿润的肉块在空气中游动着,像是祈求一个回应,一个深吻。
小鱼印记灵动地成形,虞鲤眸光冷淡,照着那个标记扇了一巴掌,红龙捏着披风递给她,让虞鲤擦手。
“要看你之后怎么表现了。”
虞鲤什么情绪也没有给他,只道,“怀揣着我可能宠爱你的幻想,继续做我的狗吧。”
……
虞鲤暂时没把黑山羊放出来,魅魔两面三刀,又擅长恃美行凶,虞鲤打算等到了决战时再说。
这次见面,虞鲤只打算把除了黑龙和黑山羊以外的恶魔介绍给阿尔法。
咦,这么说来,她快把恶魔七处的高管收全了?……只有黑龙是虞鲤拿捏不住的类型,她也没抱过多的幻想。
狼王他们一会儿才到,虞鲤先一步和红龙回到卧室。
打开门,黑裙红发的女妖率先迎上来,像是主人回家,第一时间跑到门边迎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