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坎盯着她的表情,视线下落,瞥到她使力到颤抖发白的指尖。
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脸色苍白如纸,看似冷静的眸底闪过微不可见的恐惧,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萨尔坎反握住开过刃的匕首,抢夺过来,不在意地丢到地上。
虞鲤惊讶地看见他胸膛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被萨尔坎嵌住肩膀,提起来,裙摆飘落,忍不住惊慌地挣扎。
下一秒,她被扔到了床上。
上方伏下高大炙热的压迫感,虞鲤抓紧被单,本能地蜷缩起来,同时双眸亮起紫光,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预想中的侵犯并没有到来。
萨尔坎扯过昂贵的真丝被,不顾她满身血污,直接将她整个人包裹成不能活动的姿态。
然后,一双结实的手臂伸过来,将虞鲤牢牢搂进怀里。
巨龙甩着尾巴,默不作声地将鼻尖埋进她的脖颈里,轻轻嗅着熟悉的味道。
他一边用高挺的鼻尖顶她的脸颊,像是用嘴筒撞人,表达喜欢的狗狗龙;一边不安分地将龙尾探进她的被子下方,悄悄勾上她的小腿。
他控制着体表的高温,隔着被子传来的热意,温暖得几乎让人喟叹。
虞鲤仍然是半个聋子,无法和他有效交流,也弄不明白萨尔坎想做什么。她木然地被当成某种抚慰物,想要转过脸庞,却又被萨尔坎箍着腰,陷在床铺里。
……好暖和。
背后有头人形火炉贴着,驱散了虞鲤夜间奔跑的寒凉,虞鲤雪白的脸沾上一点粉,眼皮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
她心中没有放下警惕,可或许是太累了,虞鲤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没,闭眼小憩。
朦朦胧胧中,她闻到另一股岩浆的气息,似乎是萨尔坎唤了副官进来,交给了红龙军团长伤药。
冰凉的液体缓缓滴进她流血的耳道里,萨尔坎帮她处理完血迹,便用掌心捂住她的双耳,暖烘烘的,虞鲤舒服得轻哼。
不过几分钟,她就可以隐约听见外界的响动了。
侧脸传来灼烧的被关注感,虞鲤恢复了一点精力,虚弱望向他。
萨尔坎轻咳了一声,把黏腻对她撒娇的龙尾从被子里扯出来,眉眼霎时压低,充斥着阴沉的怒火。
“向我解释,背叛者。”他开口,嗓音低沉愠怒。
虞鲤:“……当初我有任务在身,不是想——”
“你什么时候契约的巨熊,”萨尔坎定定地望着她,“他比我更好?”
“……”
虞鲤卡壳了。
他在说什么啊?
总之,如果能安抚下暴君,先顺着他吧。
虞鲤无助地闭眼,疲惫回:“没有,你也见到了……论体术的话,还是你更胜一筹。”
床板忽然震动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激动拍打,虞鲤吓了一跳,狐疑地观察萨尔坎。
他眉峰浓直凌厉,表情毫无变化。
虞鲤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在脑域里联系了吹笛人,他本该到得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
“谁给你的胆子,敢第二次将龙王当成你的奴隶。”
他虎口掐住她的下巴,跨了上来,膝盖压在她大腿两侧,长裤被精壮健实的肌肉挤压绷紧。
“这不是奴役印记,和囚徒的不一样,你没有感觉到吗?”
虞鲤轻声说,“如果我现在再让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做?”
红龙的瞳仁紧缩,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滚沸,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肩胛骨发出扭曲的骨骼碰撞声,似是要展开龙翼。
飞艇上与她相处的记忆被唤醒,定格在了虞鲤最后强制命他带领红龙军归返的那句命令上。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萨尔坎不介意她是否有丈夫,也不在意她喜爱其他男人。她体质孱弱,为了保护自己,一点点善意的欺瞒,萨尔坎可以容忍,他们之间只是没有好好谈过。
如果她抛弃了她,欺骗就变成了背叛。
从泰坦海归来后,萨尔坎渴求看到她后悔的泪水,于是他接下了反叛军的任务,用强壮暴力的体魄,身为教官的权力,将她逼入身心的绝境。
他成功地打碎了她的意志,让她像是战败的猎物,朝敌人示好。
萨尔坎目光炙烫,沉沉扫过她被单薄睡裙包裹的身躯,脑海中满是占有欲浓烈的妄想。
……折断她的四肢,关在身边,让她成为龙裔的战利品。
“我不会离开的。”
虞鲤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温柔道:“有了这个标记,我们随时随地都能知道对方在哪,我需要你啊,小龙。”
萨尔坎冷笑,粗粝的指腹压上她柔润的唇瓣:“这张嘴说了多少骗人的话,谁知道你在哪又藏了个野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