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鲤没有见过“水芙”本人,但这名少女应当是聪明而有胆识的,姬竞择简短地提到过她,丈夫失踪,她不会莽撞地登上飞艇,而是仔细观察身边的人与事,察觉到了异常,向姬竞择手下的军团长求助。
这也间接避免了原本的水芙登上飞艇,去海岛送死的命运。
虞鲤怀有目的,她不得不二次加工一下人设,要是后来被红龙发现,她并不是高层派来安抚红龙的向导,只是一名胆怯的已婚女人,也能拿出解释。
虞鲤决定,一切拿她的死鬼老公蒙混过去就好!
虞鲤抵抗着红龙的威压,双手攥紧,蓝发凌乱地散在腮边。
红龙俯视着她,红膜金瞳蕴藏着可怖的威严,男人指腹挟制她小巧的下巴,虞鲤白皙的肌肤被高温熏得通红,眼眸浮现出一层水淋淋的雾气。
女人的泪水滑落,冰凉的温度溅在他的虎口,有种湿润的束手无措。
她的眼泪洇湿男人的手套,黏腻地贴着皮肤。
萨尔坎皱起浓眉。
对红龙而言,这是一场队医进入军团前的立威;她是第一位加入红龙军的女性向导,如果不以暴力制定规则,她会被凶残且精力旺盛的年轻红龙撕碎。
红龙并不在意人类的生命,但她的引诱,会令他们的士兵们不洁。
但此刻,她的眼泪令萨尔坎不悦,就像他胁迫了她。
萨尔坎高傲自负,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他体内流淌着追逐力量的赤龙血脉,从骨子里厌恶弱小的生物,尤其是治愈型向导,这群软弱无力的消耗品。
但他的怒火,还不至于发泄在一个蝼蚁身上。
萨尔坎的金瞳紧盯她纤细的脖颈,突然有种异样的烦躁。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禁止用肮脏的液体弄脏我的军服。”红龙深沉暴戾地凝着她,摘下手套,扔到她的脚下,“下不为例,夫人。”
……
红龙军将虞鲤看守起来。
距离出发还有两天,埃尔文塔没有多余的房间,虞鲤被粗暴地丢进了花蕾公馆。
来的第一天,有向导见到她是被红龙军押送过来,对她有些警惕和忌惮。
身在敌营,周围又有人监控,虞鲤很警惕,虽然水芙社交关系简单,但说不定会有一到两个亲密的好友,如果就在这群人里,她就要小心了。
休息一夜,没有人找上她,看上去这波向导里没有水芙的熟人,虞鲤心情放松了许多。
于是第二天,虞鲤主动出击,向导们坐在明亮雅致的咖啡厅里用下午茶,虞鲤在他们侧后方的位置坐下。
虞鲤想要侧面了解一下中央塔向导的性格,这可都是他们阿尔法日后收编的军医。
敞亮的玻璃外花团锦簇,耳边响起优美的钢琴曲,餐桌上的茶点精致得像是艺术品。
有服务员为她端上一碟甜点。
虞鲤从未体验过这么精致缓慢的生活。
她切着甜点,小口小口地抿化奶油,听着旁边的一名向导挑剔着这里的环境,抱怨公馆里的生活不舒适,不自由。
“我想回到自己的别墅了,”他困扰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星星点点的红疹,“昨天我只在新房间睡了三个小时,身体就开始过敏,一晚上都没睡个好觉。”
虞鲤:?!
什么,中央白塔的向导每人都有别墅?
另一名女孩子俏皮地说:“这可不行呀,小秦,据说到了前线,那里的条件更困难。”
短发少女托着脸,“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肚子疼的理由请假……以前遇到不想上的课,我们都能用这个理由逃课的。”
“我听说我们要去的前线很危险,如果没有向导去支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名卷发泪痣的少女轻声道。
“我承认前线的哨兵们很悲壮啦,但……”说到这里,短发女生左右看了看,见到不远处的虞鲤,她压低声音。
虞鲤是双系精通的向导,轻而易举地听到了他们窸窸窣窣的交流。
“给那些陌生哨兵治疗,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匹配?”
短发女生有些羞涩和困惑地问,“我担心,那些重伤的哨兵会需要我们的深度净化,老师说,我们治疗系向导,婚前最好不要和陌生男性有身体接触。”
“……应该没问题吧,我听说,阿尔法军区都有一名治疗向导走上战场了。”
“她是她,我们是我们。”最开始那名男性向导说,“虽然她有战功,但那样的女人已经不能算是我们的同类了。”
“就是,等到匹配的时候就该傻眼了,肯定没有哨兵喜欢那样强势的向导。”
“其实我觉得她很厉害……你们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吧好吧,她是个不正常的向导,没有哨兵愿意要,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