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什么,不去!”虞鲤吓了一跳,和撒撒同时炸毛。
她是佛系,却也不是被他人闯进家里拿捏的性子。
——前段时间,虞鲤辛辛苦苦为他治疗,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这名双S统领的尊重,姬竞择想要请求她为他治疗,还要显化出一对神性古老的苍木龙角让她摸呢。
现在突然就以兄长的身份喝令她了,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半夜来找妹妹寻求治疗的人不是他吗?
想到这里,虞鲤虽说没生气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但在姬竞择柔和态度前,她也懒得和他交谈了。
她冷淡地起身,抱着对姬竞择方向哈气的撒撒,踩着拖鞋回房。
路过餐桌,虞鲤挺起胸脯,从姬竞择面前经过。
姬竞择眉眼蕴着寒意,他伸出手——男人的手掌骨节分明,削瘦又具有力量,此时却用力紧攥住他名义上的妹妹。
虞鲤惊呼一声,被他按在卧室的门板上,双手被姬竞择高高提起,她汗毛竖立,像只被捕获的野兔挣扎起来。
“你干什么,有病啊?!”
她情绪冲动,眼眸发红瞪着他,少女呼吸急促,发丝散乱,轻薄的短袖贴在她的身体曲线上,背光的狭小空间里,两人的气息无限接近。
以哨兵敏锐的观察力,很难注意不到,她胸前……的小小阴影。
姬竞择喉结滚动,眼底幽暗。
喉中本该说出的训斥,哥哥对妹妹的提醒与劝诫,因为他错误地关注了重点,干涩炙渴地凝在喉间,无法正直清白地说出半句。
他想起下午的那通电话。
虞鲤接通他的电话,却没有出声回应,那时她的光脑摔进了软厚的地毯中,阻挡了姬竞择的询问,以及他们那边混乱的动静,过了许久,泄露了一些隐晦的声响
姬竞择听到她在哭泣。
她的感受仿佛濒临极限,嗓音绵软,细细地向他求饶,与她互动的男人轻笑着鼓励安慰,唇舌黏连着温柔的爱语。
姬竞择没有挂断通话,他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沙发上,听完全程。
在他们的动静消停后,他挂断通话,起身,去为疲惫的妹妹加热饭菜。
即便知道虞鲤在背着他跟男人厮混,姬竞择也没有出门寻找她,他有当哥哥的经验,对待已经成年的妹妹,擅自插手她的异性交往方面,是越界的举止。
他只能约束妹妹,教她自尊自爱。
但她……连一套贴身的衣物都不穿,姬竞择闭眸,不由联想到,她的衣物或许成为了某个男人的战利品,收藏在衣柜中。
虞鲤愤怒地挣扎,撒撒也对他喵喵辱骂,姬竞择按着她的肩,沉沉吐出口气。
“……像你之前说的,”姬竞择压抑着紊乱的气息,平静垂眸道:“我想起了幼年的许多事,我们详细地互换情报吧。”
虞鲤用脚尖踢他,又羞又恼地骂他:“放开我,你这个人品糟糕的家伙!”
姬竞择眉峰聚拢,堆叠着阴影:“你冷静些,虞鲤小姐。”
“到底谁需要冷静?”
虞鲤气得头晕目眩,低头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掌里攥着的东西,“谁要和你这样,嘴上说着规训,手里却一直拿着妹妹外套的男人谈心……!”
姬竞择微怔。
虞鲤抓住机会,像只圆鼓鼓的水母顶开他,光速开门,关上,锁紧卧室门。
清脆的响声落下。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说太多,你先走吧。”
虞鲤闷闷的嗓音传来:“我对以前的自己产生了怀疑和不真实感,你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压力,我会慢慢转变心态。”
“我们两天后再见吧,到时我会在光脑上约你。”
刚才,虞鲤有一瞬间的失控,躲回卧室后,她心情烦躁抑郁,想了想,对姬竞择提出解决方案。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慢慢调整,积极接受她是哨向世界的原住民,以及现在的身份了。
……但她现在的心情很乱,至少,先让她睡个好觉吧。
……
虞鲤锁上房门后,客厅陷入寂静。
姬竞择伫立在她门前良久,男人五官冷峻,眉眼锋芒内敛,他下颚收紧,转身,来到餐桌前,准备替她收拾一口没动的饭菜。
他停顿一刻,垂眼,看到掌心里紧攥的衣料。
虞鲤最后的指责浮现在姬首领心中。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为了证明他并非对她怀有不堪的心思,男人的军靴转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妹妹的那条衣服丢了进去。
他褪去手套,修长宽大的手掌捏着小巧的夏天衣料,打上皂液,浸泡在水中,指腹、反复揉搓。
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冷漠的侧脸线条,疏离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