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猫的贴贴下,虞鲤工作得断断续续,一旁的雪豹看不下去,踏着优雅的猫步过来,叼起黑豹的后颈皮。
有雪豹的制止,虞鲤总算为黑豹做完了浅层净化,它们身上的寄生物脱落。
“那我就先……”
赛共冷淡地看着她,没有动作,阿斯蒙俯身伸出手,将虞鲤从地上拉起来,身后传来推门声,虞鲤向后看去。
二楼是两名哨兵队长养伤的地方,以撒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带着阴沉的笑容走过来。
“装什么,小疯子。”
以撒嗤笑一声,扯着赛共的作战服领口,将黑发绿眸的青年拖拽到虞鲤面前,手掌扣着他的后脑勺,令他屈辱地在虞鲤面前弯下腰。
“没有感恩心的东西,你的精神体怎么舔的?”以撒懒洋洋地命令道,“重新舔一遍。”
赛共微微喘息,黑色颈环紧箍出喉结的轮廓,瞳孔缩小成针状,俊秀的脸庞浮现出恼怒的热意。
他绿眸凝在她脸上,俯身。
“哈。”
看见虞鲤警惕后退的动作,赛共顿了顿,嘲讽般轻笑:“以为我真的会舔你吗,只有队长才会那么……”
话没说完,以撒便踢了赛共一脚,他闷哼,半跪在虞鲤面前。
“道歉。”
以撒将小鱼揽在怀里,手掌按下赛共的头,青年黑发狼狈地散落,遮住俊秀阴沉的眉眼。
似是感受到了羞辱,他微微咬牙,肩膀隐约颤抖。
“抱歉,虞鲤小姐……”
他嘶哑地,从喉间挤出这句呜咽般的话语。
虞鲤推开以撒,让他停止这种欺压队员的行为。
然后虞鲤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肩膀,因她温柔的触碰,赛共颤抖得更加剧烈,他发出重喘,瞥开脸,拂开她的手掌。
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单兵队全员疯子,虞鲤怕这下再加重他的脑域污染,不死心地走到另一边看他的情况。
赛共看了她一眼,随后自暴自弃地用手臂挡在眼前。
虞鲤大惊。
……这又兴奋,又屈辱的神色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眼睛和脸庞通红,眼睫沾着湿意,漂亮的绿眸更显透亮,不正常的温度从他的额头一路烧到脖颈,连耳垂都是红的。
从青年压抑着的喘息和颤抖频率来看,他明显处于兴奋状态。
?
难道赛共的兴奋点是公开场合对她下跪,被她羞辱过后再安慰??
这也太被强制爱圣体了吧!
……
虞鲤心脏承受不住,从不正常的大猫三人组逃脱,回到海战部身边。
喝完营养液后,虞鲤便趴在克雷亚铺边昏昏欲睡,卡尔提议让她去楼上休息,虞鲤摇了摇头,表示想要留在这里。
海战部将唯一的椅子留给她,其他队员靠在墙边休息。
夜深人静,大厅不间断地传来设备运作的声音,医疗兵们急促的步伐,病人痛苦的哀声,虞鲤半梦半醒,反复回忆起克雷亚重伤的画面。
凌晨三点,克雷亚醒来,看见身边守着他的少女,男人大掌轻轻覆上她的发丝,温柔地替她捂住双耳。
虞鲤蹭了蹭他的手掌,终于熟睡过去。
第二天,虞鲤精神力恢复了些,立刻投身救援。
有她的加入,医务人员们的紧张气氛得以缓解,虞鲤净化寄生的速度比他们做手术的效率高得多,但精力有限,虞鲤兢兢业业按照医务人员提供给她的名单治疗。
这次王兽突袭,从大厦逃脱出来的人都受了伤,幸运的是没有战士牺牲,官方队伍竭力营救平民,受伤最重,有些民间队伍帮助官方救援,这两类队伍都能优先得到治疗。
至于灾难来临时,那些率先逃跑的野生哨兵——人之常情,无法指责,医师为他们注射镇定剂与抑制寄生孢子活性的药物,等有了充足的人手,便会为他们进行手术。
中午,西部战线的第二批支援赶到,前线记者也来到了电视塔。
虞鲤累得头重脚轻,回到海战部身边,看见不远处记者正在对伤员采访。
“……我要举报,我要举报,记者!”
一名伤员扯住记者的裤脚,他全身被福寿螺的卵寄生,毛孔里填满桑葚似的小颗粒,从外貌体型判断,他有四十岁出头,双腿呈现不自然的扭折。
他目眦欲裂地喊道,指向海战部的方向,“官方队伍殴打平民,把我双腿弄骨折,还想将我扔进怪物嘴里。
他们队伍有治疗系向导,却故意不给民众治疗,坐看我们等死,如果不是被他们打断了双腿,我早就从楼里跑出来了。”
“枉顾人命的垃圾,去死吧,怪物们!!”
他狠狠朝虞鲤的方向啐了一口。
卡尔、谢沙德,修伊迅速起身,红眸流露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