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好像不太好走,有点儿像迷宫,我们还没拿到规则单 ,就没往深处走,”他往周围看看,奇怪道:“今天人好多啊。”
曾明的目光又落在让他血压飙升的两只牵着的手上,强咽了一口老血,颇有种他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悲壮感,说:“我们去了的几个房间都放着一样的东西,一齐的吃的和一张桌子一张床,花就算了,这地方估计想找个没花的地方都难。”
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声音突然就停掉了,被定了身一样立在原地不动了。
淡了没一会儿的馨香味再次涌过来,甚至比钟珩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味道还要重一些。钟珩对这香味敏感,腻得发齁,当场捏着鼻子咳了几下,皱着眉往那当中看。
他们只不过是站在外围,那里面的人可想而知闻到的味道有多重。
钟珩捂着鼻子看过去,那帮定住了的人开始缓慢地往迷宫里走,第一个人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第二个人在他隔壁,以此类推。
到最后他们面前几乎没了人,那味道没了人墙挡着,也没了人形净化器,再一次兜头扑过来。
这时吹了阵风,刚有些迷糊的钟珩缓回神,眸光清澈地跟在前面几个走得歪七扭八的人后面。曾明这回也学聪明了,在闻到味道的后一秒,左右一看两人一诡,果断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才拖着清醒的脑袋住进了钟老大的隔壁。
第39章
其实这些房间里也并不是什么提示都没有, 最简单的就是桌面上那点儿少得可怜的吃的。
这样一个房间一个人,猜个大概也是要在住这儿了。
钟珩捡起桌上的东西看一眼,好像还挺顶饱的。
他刚转过头, 身后就是“咔哒”两声, 进来的那个门毫无预兆地关上了。
周围没什么东西,钟珩到墙边摸了一把,那些花□□地在上面立着,简直比陶瓷做得还硬。
但花瓣又是薄薄几片,风一吹就能掉一样, 钟珩把手放在上面感受了一下, 果不其然, 等他安静下来不乱动了, 那些花也软下来,轻薄地裹着他的手。钟珩又往里按了按,掌心传来一阵震动。
隔壁的黎夜把电视打开了。
那些花一个一个暗掉, 此时才叫人发现原来这里的亮光都是花瓣来的。黎夜和钟珩挨着的那面墙上的花一个一个亮起来,像LED大屏幕一样, 借着无数个“小灯泡”拼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画面。
向监控一样, 照着所有房间里的东西。
只有东西。
钟珩感受到这点儿震动之后往自己和曾明相连的那面墙看过去, 不久, 这一片的花也灭了, 整个“温房”都陷入了黑暗。
因为上面有顶, 所以钟珩并不能看到从黎夜房间透出来的光,只是在他手摸的那个位置轻轻敲了两下。
黎夜坐在那面墙对面的床上, 翘着二郎腿,手背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那个花做的屏幕,闻声动动手指, 从袖口里爬了什么东西出去,翘起唇角将上下腿换了一遍。
钟珩抱着点儿“清醒”的好处,先其他人一部看见了自己墙面上亮起来的东西,正眯着眼分辨哪儿是哪儿呢,一个小东西从指尖缠到了手腕,顺着胳膊爬到了肩头。
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指不定以为是什么虫啊蛇啊的,那就是个要怎么恐怖就怎么恐怖的故事了。
但这感觉钟珩太熟悉了,以至于都不用低头看,只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平时那个小糯米团子最多只会爬到他手腕就停下来,在上面绕着,这回竟然得寸进尺地从袖口底下,贴着他的胳膊爬上去,甚至还有在肩头待得不舒服,叉出一只触手往他心口摸的趋势。
他还没什么动作,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这块“屏幕”上,只怀疑了一秒钟,就随它去了。
钟珩想的是毕竟那也是黎夜的分身,总的来说应该都承载着黎夜的情绪之类的,最近神使本人变得粘人不少,分身这样也情有可原。
但隔壁的某个团子本人可不是这么想的,盯着墙的视线一抖,面带不爽地抬了下食指。
当时那根即将摸到钟珩左胸的触手就断在了地上。
小糯米团子“嗷”一声叫,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委屈又不敢说地从钟珩衣服里钻出来,老老实实地在他肩上趴着。
钟珩侧头看它,某团就在那儿委屈巴巴地求安慰。钟珩伸手,到半空中定住,这东西的鼻子既不凸出来,又不知道在哪儿,于是改成了伸指,用食指指腹从它脑门上往下划了一下。
糯米团子哼唧一下,垂下它的大眼睛向钟珩示意自己少了一根触手的……肩膀,然后蹭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钟珩先是对黎夜这个连自己的醋都吃的行为表示哭笑不得,然后扯了扯脖子上的小触手,给自己留了个呼吸顺畅的空间就不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