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很重要了。
“我能帮你什么忙?”
温子初一笑,“不用你帮我什么忙,只要你留在房间里,不管晚上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就好。”
钟珩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能的。”
而温子初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一样,从善如流道:“那你就帮我拖住一个人。”
…
深夜,钟珩等着墙壁上的时钟走到十二点整。
时针和分针重合,指针跳动发出哒哒两声。
钟珩提着长刀,出门奔向了二楼。
一楼拍卖会早就结束了,此时留在一楼的玩家不多,但12点不过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二楼还是一片喧闹。
门外还是那些面镜子,钟珩不知怎的,突然起意,在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向那一大片的镜子。
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镜子里躺着两个人。钟珩目光移动,镜外的地面上并没有那两人的身影。
钟珩脚步一顿,眯起眼仔细回忆了下,那两个人背对着他,只能看到一点点侧脸。
就这一点点就够了。
因为他们也没有戴面具。
那两人躺的地方正是白天他们回到自己房间的位置。钟珩又看向一边的房门,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从距离来算,那里很可能就是他们房间里面的样子。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一样,其中一个人动了,翻了个身,手臂高举过头顶,岔开腿舒服地继续睡。
这两天里,他只见过这两个没有戴面具的人。
或许面具的意义就在这儿,别人能看见他们在房间里的所作所为。
钟珩三根手指摸到面具上,等被人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要往小房间里去。
不过此时小房间紧闭着,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人应声。
通往三楼的楼梯间幽幽亮着昏黄的灯。
一台一台桌子上都是赌红了眼的玩家,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想要到三楼试一试能不能出去。
耳边是哗啦哗啦的搓麻将和摇盅的声音,中间突然出了一声格格不入的尖叫。
钟珩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又是那两处镜子,那两个玩家以一种很怪异的大张身体的姿势被捆在床上,手腕和脚腕分别被绑在床头板顶端和床尾,身体倾斜悬空着,发青的面色在铜镜的反射下显得更加青紫。
这两个人死了。
钟珩面具上的金链在他微弱的动作下轻轻晃动起来。这两人的变化似乎并没有被人察觉,周遭还是欢快的打牌声。
不知道温子初行动得怎么样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一点异常都没有,这反而让钟珩有些担心。
这一变故浇灭了钟珩的犹疑,转身三两步就上了三楼。
三楼的房间很少,走廊很长,两侧都是没有接痕的镜子。而镜子上正是二楼各个赌桌的样子。
每人面前一堆紧闭,有些人前面还放了道具。走廊尽头的房间两侧的镜面上则是那几个单独的小房间里面的景象,钟珩只草草看了一眼就光速垂下眸。
那里竟然是专门给交易那种东西的人准备的。
但是就这样摆在这里……
如果有人从三楼回去,难免不会到处宣扬,可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件事。
是习以为常,还是并没有人到三楼来。
钟珩回想了下二楼那些杀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玩家,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有碍观瞻,又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钟珩一直盯着地面,抬手连敲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人正躺在小榻上,一只腿支着,另一只的脚腕搭在那条腿的膝盖上,双手背在脑袋后面,闻声隔着纱帘侧头看过来。
“找你赌点东西。”
“想好了?赌你的记忆吗?”
钟珩把刀竖起来,刀尖往桌子上一戳,“这把刀,赌吗?”
帘子后面的人静了瞬,似是在思考,须臾,“赌。你看我这里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我的记忆,还给我。”
“这不行。”主神微笑道。
钟珩垂眸,想起在二楼房间桌子上看到的东西,“那我要那个琉璃罐。”
“这也不行。”主神腿放下来,侧身斜倚着。
钟珩深吸一口气,“那你有什么?”
“我有……”主神深深看向他白纱后的轮廓,“一个秘密。”
钟珩那口气吐出来,抿起唇,“我要你的秘密做什么?”
“哦?你不想要?”主神终于从懒懒的姿态中坐起来,“那我还有一样东西。”
钟珩看着白纱后面的身影启唇,缓缓吐出几个字。
钟珩将长刀往桌上一横,“赌吧。”
“最简单的,比大小。我们一样,算我输。”
到此,主神也没有从纱帘后面出来,他隔空抬了抬手,那盅就和钟珩手里那个一起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