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敲门,吓我一跳。”
赵梧树看他把自己包裹的完全的口罩, 下意识担心对方是不是感冒了,但听声音一点鼻音也没有, 便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在防范他呢。
赵梧树气极反笑, 手里拎着早餐,往前走一步, 把叶桐堵在玄关。
“感冒了?”
叶桐眼睛滴溜溜转, 在赵梧树身下迟疑地点了两下头。
感冒了就不能有早安吻了喔。
赵梧树简直一眼就看出叶桐在想什么,恶狠狠揉了两把叶桐的脑袋,但也拿叶桐没办法。
“昨晚我都没有睡好,躺床上蹬了两小时被子,和天花板面面相觑,我都没感冒, 你却感冒了。”
叶桐冲他眨眨眼,聪明地没有问赵梧树为什么没睡着。
而是扯了扯赵梧树袖口,
“我们快走吧,不然待会儿送完我, 你上班会堵车的。”
赵梧树把牛肉锅盔塞在叶桐手里,又给豆浆插好吸管,端在手心。赵梧树嘴角终于带着笑意,叶桐话里的意思,他自作主张地理解为从此他获得接送叶桐上下班的权利了。
叶桐咬了一口牛肉锅盔,一口下去还冒着热气,才出锅不久,正是他喜欢的味道。
赵梧树把豆浆往叶桐嘴边投喂了些,说道,
“今天我可能要加班,别等我了。早点翘班才不会遇到晚高峰,路千里不敢说什么的,嗯?”
叶桐吃的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把叶桐送到公司之后,赵梧树便驱车赶往公司。
他正堵车,前后喇叭声此起彼伏,助理发来消息。
“旺合的人快到了。”
赵梧树有些烦躁,忍耐着没有按喇叭。
“你先接待着,我还有半个多小时。”
赵梧树自认在商场还是一个体面人,和旺合接触下来,都不免有些烦躁了。
说完全不后悔和旺合达成合作是假的,这家公司太能扯皮了,还酷爱形式主义和酒桌文化,赵梧树这个月的酒,有三分之一是和他们一起喝的。
到达公司,对方便笑吟吟地迎上来,赵梧树与他们寒暄几句,坐到会议室商量。
接近三个小时之后,会议终于结束了。他们敲定下周一签订合同,各有退让。
对面几个老总又开始呼朋引伴,想要带着赵梧树一起去喝酒吃饭泡脚。
赵梧树借口说自己感冒才吃了头孢。
助理好说歹说帮他推掉了这次饭局。
赵梧树回到办公室,扯了扯领带松口气,刚刚打开手机,想要给叶桐发消息,门又被轻敲两下,助理探头道,
“叶有文先生找您。”
“……”
赵梧树只好又放下手机,略有些烦躁地捏捏眉心,
“让他进来。”
叶有文主动与赵梧树握手,笑得更加热络,
“赵总。”
“有什么事?”
赵梧树目光稍显冷淡。
“我来是为了一些私事。”
叶有文搓了搓手,难掩激动,微微弓起的背姿态谄媚。
他是今天来路上才知道,赵梧树居然是鑫旺赵家人。
他的上司是在闲聊中提起赵梧树。
中年人大腹便便,坐在副驾驶上指点江山。
一个秃头老总道,
“闻叶的赵梧树,今年才二十多岁,外界都说他年少有为,这个年纪就能有现在的成绩,我呸——要是没有赵家人,他能拽成这样?”
叶有文正开车,闻言一愣。
“赵家?”
秃头老总点了点头,脸在明亮的天光下仿佛被镀了一层油,
“鑫旺赵氏,现在的老总和最大控股人,就是赵梧树他爹,赵付垒。”
叶有文这个惊天消息轰的呆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鑫旺赵氏……
叶桐和赵梧树不是兄弟关系吗?
那他堂弟居然是鑫旺赵氏老总的养子!?那天和他一起吃饭的女人,竟然是鑫旺的赵夫人。
意识到这一点,叶有文浑身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叶桐从未透露过赵家,他调查手段有限,没有查处叶桐身后居然是这样庞大的集团。
所以叶有文暗自激动了一个上午,连旺合上司组的饭局都找理由跑了,马不停蹄地返回闻叶。
叶有文搓了搓手,年纪轻轻眼皮边堆了几层厚厚的褶子,
“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才知道赵总和我堂弟都是赵先生的儿子,今天来是想要和您约个时间,能不能当面感谢赵付垒先生。”
赵梧树一眼看透这个人内心。赵梧树心中嗤笑,要不是科学的检测结果明晃晃摆在他眼前,他完全无法相信眼前这人与叶桐有亲缘关系。
叶桐独一无二,没有谁可比拟。但拥有同一个祖父祖母辈的血缘关系下,叶有文竟发育的如此别致。
赵梧树定定盯了叶有文一会儿,眼睛被他的头皮屑一辣,转头45度仰角看着明亮的窗外蓝天,是很标准的总裁冷傲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