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上班吧。”
赵梧树不可思议,一个多小时前他们还在办公室接吻,这会儿居然要赶他走。
“不想上班。”
叶桐脱了防晒衣,揣在手臂,衣摆被风吹动。
“那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叶桐大步往地铁站走,有点逃跑的意思。叶桐回过神,后知后觉感到羞耻害羞了,嘴唇还有点肿。
赵梧树,“?”
腮帮子都给他憋硬了。
他一直是讨伐型人格人格,遇上叶桐就变成讨好型了。
“我送你去。”
赵梧树追上去,硬给叶桐转了一个向,把人拐到车上去。
——
目送人进公司大楼后,赵梧树坐在主驾驶,车内冷气呼呼开着,他盯着高耸的写字楼,忍耐着想要上去的冲动。
他这时候上楼,叶桐不会高兴的。
路千里说不定还会把他嘲笑一番。
千里之外,翘班陪同尘的路千里骤然接到电话,他刚接起电话,被劈头盖脸一顿怼。
“你不会觉得你们稳云太压榨员工了吗?连实习生都要逮着人利用,果然资本家就是要把人剩余价值都压榨干净,不该买你们公司科技股的。”
路千里被骂懵了两息,半响才大喊,
“……你**是不是有病?”
赵梧树和他互相呛了几句,双双翻了个白眼,挂断了电话。
赵梧树的车没停下多久,车窗被敲了敲。
保安看着他,冲他客气地微笑,为难道,“赵总,路总说他不在公司,您不用等了。”
赵梧树,“。”
好样的路千里。
越野愤怒地打转方向盘走了。
叶桐一进公司,遇到了下楼买咖啡的陈天真。
陈天真看见他,欢喜地迎上来,
“欸,叶桐你终于来了,我去你们部门都没找着人。”
其实实习生工作真不多,叶桐请了假,他大可以今天都不来。
只是继续面对赵梧树的话,他恐怕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惊厥。所以逃跑似的来公司了。
陈天真好几天没遇见,拉着他到休息区域坐下聊天。
陈天真眼见地问,“你嘴巴吃啥了,又红又肿。”
叶桐心虚地一下子捏紧了手指,眼皮子挣扎得抖了两下。
“中午吃了辣椒吧。”
陈天真不疑有他,欢喜道,“能把你嘴都吃肿了得多好吃,下次带我去。”
“行。”
叶桐心虚地点了点头。
话题很快被带过,陈天真继续道,
“你还记得我们专业,有个非洲酋长的儿子吗?法国人,听说他准备休学了,因为要回去继承家业。我家咋就没有家业给我继承一下呢。”
陈天真托着下巴,无不羡慕道。
“嗯。”
叶桐对那人有所耳闻,黑色人种,长得特高。
“他见识过发达世界,还愿意回去吗?”
非洲大部分地方才从原始社会跨越到封建社会,要一个接受久经久经资本主义洗练的人回去,恐怕会有一种无力感。但叶桐仍然敬佩他满腔拳拳报国之心。
陈天真招招手,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的土地和中方企业签约了,这哥们儿再过一年说不定就来咋们这儿留学。”
说完,陈天真更悲伤了,躺倒在靠椅上,
“靠!不会我还没回国,他先来了。”
叶桐被他浮夸的表演逗笑,喝了一口摩卡。
大约半年之前,非洲部分地区流行起一种新型传染病,一时间人心惶惶,现在终于安定下来,一切都渐渐回到正轨。
“上个月我问你会不会国,你还说不回来,结果忽然又要回来了。”
陈天真随口道。
叶桐笑了笑,手里勺子轻轻搅拌杯壁。
摩卡的甜香味道灌入鼻息,
德国也有很多人喝咖啡,他喝不来苦味,最喜欢甜味。
一个月前——
咖啡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把冷淡安静的小卧室注入一点活力。
叶桐接到了同尘的电话之后,窝在小板凳,失神地看着窗外,高而辽远,一眼望不见边际。耳边除了老旧咖啡壶的声音,还有新闻视频播报声音。
叶桐翻阅朋友圈。
自从他离开之后,在原来的二中同学眼里,仿佛人间蒸发。他不会给昔日同学,哪怕旧友的朋友圈点赞,安静地躺在同学的列表里。
当年的高中朋友们不是继续深造,就是走进职场,大家发的朋友圈也从校园抱怨变成职场和生活抱怨。
叶桐偶然刷到一跳,吸引他目光。
是文赫同桌发的朋友圈,说是和高中超高冷的老同学在同一架飞机偶遇了,还是那么帅气,就是晒黑了一点。底下有人笑哈哈在猜是谁。
他们班容颜出色的不止一个,但连着两个说赵梧树都让叶桐划不开这个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