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伸手挽留,
“你住哪儿啊?你的房间我才差人收拾好了。”
叶桐态度却很坚决,他隐晦侧目盯了一眼餐厅大喇剌靠在椅背,毫无坐像粗俗的类人物。赵梧树接收他视线,挑了挑眉,叶桐难以忍耐收回目光。
“我暂住文赫家。妈妈,晚上我还有一个线上会议要参加,我回去准备材料。”
赵梧树意味不明,发出“嗬”一声。
叶桐冷着脸,对这声猪叫视若无睹。
赵母,“……”
叶桐拒绝了赵母令司机相送的话,快步走出了赵家大门,关门时声音不小。
叶桐走后,赵梧树站起来,也不吃车厘子了,漫不经心拿着纸擦手。
“我就上楼拿个东西就走,不用留我的饭。”
赵母见惯了大儿子怒怒不定,十分淡定坐回沙发。
她挥挥手,嫌赵梧树似的。
“本来也没准备你的,”
“。”
等到赵梧树走上楼,赵母才抬手,那中年妇女立刻迎上来。
“夫人。”
“让厨房把中药停了。”
她揉了揉眉心,用手腕的玉镯轻轻挨着太阳穴。
两个儿子好像自愈了。
叶桐走出老宅后,回望了眼这片抚养自己到17岁的豪宅土地。
这里远在山郊,路边没有多少车辆,现下吹着徐徐山风,叶桐反而心平气和,慢慢踱步,压马路牙子。
叶桐转手联系同尘,
“尘尘,我想托你帮我找个律师。”
很快同尘便回复消息,“我帮你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叶桐放下手机,专心走路。
直到一辆路虎卡在路边,堪堪靠着叶桐停下。
驾驶座车窗落下,那人带着墨镜遮光,风撩起黑发,露出光洁额头和凌厉的眉骨,阳光下张扬又痞帅。
“上车。”
赵梧树目不斜视。
叶桐假装没听到,抬脚就走,
“……”
那路虎又窝窝囊囊地靠上来,行动踪迹瞧着很鬼祟。
“顺路,上车。”
赵梧树还是那副冷酷样,可车轮不紧不慢地跟着叶桐走。
叶桐站定了两秒,想抬头与赵梧树对峙,发现对方带着墨镜根本瞧不出神情,败下阵来。
叶桐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赵梧树不动声色,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两人沉默了一路,叶桐能感觉到赵梧树的焦躁,他不耐烦时会下意识用手指敲打身边物品,这会儿赵梧树修长的手指就在方向盘上敲击。
市中区路上堵车严重,总有车想要加塞。但不会有人没事儿来别赵梧树的车,太贵了,保险会痛。
但总有两个路怒症,就在赵梧树车右后方,一辆堵久了黑车司机便不耐烦地大声鸣笛,叶桐坐在靠右的后座,被车笛声一闹,耳朵微微鸣了声,他不着痕迹蹙了蹙眉头。
赵梧树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车况。
他没说话,等了两分钟,右边车道车况好了点儿,黑车正要往前,赵梧树打转向灯,方向盘朝又一别,对方霎时吓得急停。
也就是这会儿大家车速都很慢,不太可能发生交通事故,但显然仍把黑车司机吓了一跳。
黑车自然是不敢撞赵梧树的车,两百万起步。
赵梧树降下副驾车窗,侧头盯了黑车司机一眼。或许是目光过于渗人,气势凶狠,对方连车笛都偃旗息鼓了。
叶桐耳边终于安静了些。他不得不承认,这样虽然有点坏,但效果极其好,赵梧树可以说是交通界的布鲁斯韦恩。
临近小区,赵梧树忽然拐了一个弯儿。
叶桐对市区新建不熟悉,直到赵梧树停下车,他才猝然发现这根本不是小区。
叶桐握拳,谨慎张望四周。
赵梧树熄火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墨镜推到头顶,直直盯着叶桐,他道:
“下车。”
“这里不是小区。”
叶桐缩了缩,后知后觉感到危机。
“你带我去哪里?”
赵梧树瞧着人往后退,防范他的模样,脸色一僵。
半响,赵梧树才生硬道,
“超市买菜。”
“喔。”
叶桐慢悠悠移过来,跳下越野。
赵梧树走在前面,叶桐在后与他保持一米五距离。
叶桐悄声蛐蛐,
“为什么不让阿姨来买?”
赵梧树头也不回,并不关注后方。
“家里没有请家政。”
叶桐睁圆眼睛,不走了。赵梧树察觉叶桐没了脚步声,也停下,回头看叶桐,眉头浅蹙起。
叶桐垂着脑袋,看脚尖看地板,就是不看赵梧树。
“我做的很难吃。”
而且他也不喜欢下厨。
“谁说要你来做?”
赵梧树伸手取了一辆推车。
“吃了你做的,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