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脸黑了一下,然后就不说话了,什么也反驳不出来,任别人摆布。
长脖子给他额头、后颈、锁骨、手腕两侧都贴了几个降温贴,剩下的还有一摞,让他自己贴,想贴哪就贴哪。没人管他。
淮映勿:“……”
“沈昭陵赢了吗,”然后长脖子才好好坐下来,看着显示屏,试图跟上沈昭陵的剧情,却发现因为错过部分剧情,现在已经看迷糊了,“这TM都演到哪了都!”
淮映勿慢悠悠地答:“第三天,第三个故事了。”
◆
{“那后来呢,第三个故事叫什么。安梦把她的灵魂又给了谁?”我迫不及待地问他,非要赶紧听到下一个故事不可。
可是他拍了拍我,决定还是明天再告诉我。
“为什么?”
“这样,你就会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那好吧。”他这么一说,我就只能同意。
到了第三天,第三个故事也终于来了,他说这个故事的名字叫《象征》。}
此时,显示屏终于又发生了变化,组成黑袍人和机器人的星群再次陨落,只剩下了黑色的天幕。
而后,天幕突然裂开,像是有一把看不见的剪刀,把天空这块黑布修剪了起来,剪成了两个人影。
对,现在只剩下了两个黑色的剪影。高的代表黑袍人,矮的代表机器人。
以及,最上面,一个黑色的剪影,写着两个字:“象征”。
长脖子:“……”
好花哨的转场啊。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转场,但也算是意想不到了。
现在,画面里只有黑白,两个黑色人物剪影在白色背景上做着动作。
◆
{黑袍人:“我之前说过,安梦创造了一种属于孩子们的故事,叫作童话,用它来开启孩子想像力的大门,对他们进行教化。
“结果发现,当这些听着故事的孩子们长大之后,也都成为了能言善辩的故事家。”
“故事具有传播的力量?”
“是的,那种能量能从一个人感染到一群人身上,让大家的素质显著提升。于是,国王非常高兴,把这种行为称作——教育。还为此开办了学校。”
“……嗯。”
他:“那个学校,是安梦的起的名字,叫作——鬼久学校。因为她希望鬼故事可以永永远远长长久久的传播下去,于是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我思考道:“既然是学校,总该有老师吧。”
“老师就是故事家。”
“那学生呢?”
“学生就是听故事的孩子。”
“那没有文本教什么?没有教科书,没有黑板吗?”
“没有,没有,这些都没有,只有一个故事家,站在台前,给学生们讲故事。文学用故事传播,算术被编排成故事,就连科学也都写在故事里面。一切都是故事。”
“……”我哑然了,为这奇怪的教育制度。
“一个故事就是一个知识点,一系列故事就是一个学科。孩子们上课就是听故事,下课也不用写作业,只需要回家记故事、编故事就行了。”
“……”我实在有些震惊了,觉得这故事王国和我来之前的那个国家太不一般。但好像,要有趣得多。
“孩子们都很爱上课吧。”我仰头问他。
“那当然,每天一起床非要去上学,父母拦都拦不住。”
“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用机械发出了笑声。
“可惜了,我没有上过学,”我总是会根据他的故事联想到我自己,然后开始自怨自艾,他又会开始安慰我,然后我们就周而复始。
这实在是很没意思。我不应该总让他这么顾虑着我的感受。
所以这一次,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就自己说:“不过听你讲故事,也算是上课了,毕竟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故事家。”
“哼,我也这么觉得。”他一点都不嫌虚。光是听见他的声音,我就能想像到他眉宇飞扬的样子。
即便他的声音如此沙哑苍老,可是莫名让人觉得很年轻,很有活力。
“那孩子们用考试吗?”我又问道。
这也是我很关心的问题,毕竟全世界的学生们都为这个而头疼。
“考的,也考的。不过是比谁讲的故事更好,全校第一毕业的,可以有机会,吃掉校长安梦死后的灵魂。大故事家的灵魂,就是给好孩子的奖励。”
“哦,”我感叹,又是吞吃灵魂,并好奇,“那安梦的灵魂又给了谁。”
他说:“一个很淘气的男学生,叫作李贺翔,飞翔的翔,名如其人,他的性格就像是一只不安分的鸟,总是在学校里上窜下跳的。”
“那他为什么会胜出,他讲了什么故事。”
“他讲的故事叫作《愧疚学校》,你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就是以自己的母校为原型,编出来的一个故事。讲了一个以‘愧疚式教育’为教育方针的可怕学校。而他能在众多学生当中胜出的原因,就是他在故事当中,引入了象征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