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说,是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清楚,但我不在乎。
在接连射杀了几个高层之后,而后,手枪瞄准了那个我最熟悉的敌人——HR。
或者说,现在应该叫他总经理了。
他是董事长的独子。董事长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他也死了,那么我想,这一切就该结束了吧。
虽然我们曾经是朝夕相处的同事,是他聘用的我,也是他把我从监狱里接过来。
他欣赏我,永远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在公司里向上爬。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是我的敌人。
我们的立场是相对的。
当我走上前,把手枪对准他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害怕了。
他的眼圈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目睹自己的父母被我杀死,还是因为恐惧,恐惧得想要哭出来。
他那双原本就很是深邃圆鼓的眼睛,现在几乎要突出来!脸颊的肌肉躁动不安地跳动着。
而我也只在片刻迟疑之后,就开了枪。
“砰!”——这一声没有。
代替而来的,只有一声击针撞击底火的“咔哒”声!
“咔哒!”
我按了,但是子弹没有从枪□□出来。
而彼时,HR已经被我的手枪吓得满头大汗。
我接着又连扣动了几下,没有动静。我当时立马就慌了。
我对手枪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事后我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子弹放在墙壁里面太长时间。
再加上这边又是南方,有回南天,空气很是潮湿,导致子弹也受潮了,失灵了的缘故。
那个时候,会议室里面的人,能跑的,基本上都已经跑光了。
剩下的,没有几个人了。不是被我打死打伤的,就是被我吓尿裤子,动都动不了的老头老太太。
我见枪不好用,立马把手枪扔在了地上,转而从左袖子里面,掏出来了一把尖刀。
Fairbairn-Sykes 战斗匕首。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经典的特工刀,手柄易握,刀尖细长,两面开刃。是我不久前,在二手市场淘到的。
我把它放在左袖子里,现在把它抽出来,毫不犹豫地冲着HR刺了过去。
因为我没有战斗经验,再加上他他一偏头,这一下没能准确地扎中他的颈动脉,只削掉了他的半个右耳。
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灰色西装。
“啊!”他疼得咬牙大叫一声,我们两个就厮打了起来。
这期间,我也没有忘了给其他中枪之后,倒在地上呻吟的人补刀。
他身材极为高大,就算我有武器,也就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偶尔刺中了他几下,割伤他的眉心和手臂,也都不致死。
不久之后,底下的保安就上来了。
他们用强硬的手段制止住了我,抢走了我手上的刀子,把我按在了地上。
接下来……
我以为我会以故意杀人罪再次入狱,谁想到,几个残存的高层,和HR商讨之后,并没有把我抓起来,而是决定处以私刑。
可能他们觉得死刑对我来说太便宜了吧,必须要狠狠地惩罚我才行。
上一次我因为讨薪大闹公司,仅仅是砸破了HR的头,就被打住院了。
这一次,我杀了那么多高层……
我受到的惩罚,你们是可以想像的。
我知道你们接受不了太血腥残忍的内容,所以我会直接跳过这一部分。
简而言之,我的左手两只手臂,全部被踹骨折。
两只眼睛,都被他们用给黑色签字笔扎破了。
鼻梁骨骨折,下腭骨脱臼。两只膝盖全部被敲碎。
我看不见、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战立不住。
可我的耳朵还能听见。
他们是在公司所有人面前惩罚我的,一边谩骂诅咒着我,一边折磨殴打着我。
我也听见,下面有隐隐的哭声,不知道是员工看见我的样子,被吓哭了,还是些许同情我。
他们是多么、多么恨我啊……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高兴。如果敌人憎恨我,那就证明我做对了。
我并没有立刻的死去,他们抓住我的两只手,把我拖到了女厕所里面,不知道是哪一个隔间,用铁链,把已经四肢报废的我,绑在了马桶的周围。
我看不见,但我闻到了一股很明显的,属于厕所的腥臊味道,也用手,摸到了冰凉坚硬的马桶。
告诉我说,不会给我一点吃的,要饿死我,如果我想活下去,就让我吸食粪便,啜饮尿液。
并对厕所外的员工呼喊,如果想要帮助我,那就尽量多在我这个厕所间拉屎,给我“留点吃的”……
而我,只用断掉的手臂,尽力攀附着马桶,祈求能够好好地,有尊严地坐在马桶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