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淮映勿愠怒的质问声音。
沈昭陵故意什么都没说,只把嘴角扬了扬,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面。
打开了投影的直播,放映到了半空中。
开启沙发左边的落地灯。灯光昏暗,不怎么刺眼。
他发现淮映勿家里都是这种明度低的灯,都不怎么亮,但是数量很多,该有光照的地方一个都不缺少。
而且,这些灯的色调和色温都是一样的,都是暖黄色,所以即便是都一起开着,也并不会相互排斥。
沈昭陵就这么坐在双人沙发左侧,把右边留了出来,等着他。
可却听见一声门响,沈昭陵回头去看,看见淮映勿却转身,进了书房右边的门。
房门和书房门一摸一样,房间也紧挨着。只是那个房间,沈昭陵还没有进去过。
不和我一起看直播了吗……
沈昭陵垂下眸子,看见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又把头转了回去,嘴唇轻佻。
觉得淮映勿是被他惹恼了。
但是,就气死你。
然后毫不留情,一下子坐在了沙发的正中央,一点位置都不给那个人留。
不一会。
淮映勿就走过来,让他往左边窜窜,也就坐在了他的右边,手里拿着两个灰色易拉罐。
看着上面还有着未尽的水珠。
沈昭陵:“这什么。”
“冰啤酒。”淮映勿用手指启开它们,两个就都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气泡,问他,“能喝吗。”
酒气,瞬间充满了沈昭陵的鼻腔。
淮映勿坐在沈昭陵的右边沙发位置,顺手柄茶几上其中一个冰啤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沈昭陵瞧一眼,答了句:“能喝。”
正要伸手去接,淮映勿就给他一把拽了回去。让他扑了个空。
“不对。你看我……”淮映勿自我责怪道。
“怎么?”
沈昭陵没反应过来怎么,一抬头,看见他的眼神中,竟然闪现一丝自责的神色。
淮映勿答:“你胃不好,喝不了冰的。我忘了,你怎么自己也不想着点。”
沈昭陵:“……”
他直视着淮映勿,像一下子被什么给撞到了,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就像是心口化开了一颗话梅糖,酸涩又甘甜。
沈昭陵没有回话,就只是把他那悬在半空中,没有抓到啤酒的手指,骤然缩了缩,手指轻颤两下。
又放在了身侧,垂下了眼睛。
听见右耳边,淮映勿顺口问起:“昭陵,前几天,给你的那瓶胃药你吃了没。”
沈昭陵点了点头。
他自己身体的事,他一向放在心上,不会忘。
“你真乖。”淮映勿夸了他一句。
沈昭陵:“?”
他刚要骂,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
一转头,就看见淮映勿起身离开,又去了那个房间。
他就住嘴了,只把嘴角往外撇了撇。
坐着等,不开播,就等着淮映勿拿了两瓶的过来,启开,放到他面前。
并叮嘱他:“不要喝太多。”
沈昭陵拿起来,发觉这罐喝刚才的包装有一些不一样,外表还排列了很多黑色正三角形图案。
他指出:“这俩好像不一样。”
看着淮映勿欲笑不笑地仰头,抿了那瓶冰的之后,抹了下嘴才道:
“嗯,你那个度数更低些。
“是小孩喝的。”
沈昭陵:“……”
脸色瞬间黑了。
“淮映勿,你赶紧死吧你!”
沈昭陵伸手,直接照着他肩膀,狠狠给了他一拳。
然后拿起桌面上那瓶,像是赌气一样的,直接一饮而尽。
……
在淮映勿看着他的笑声中,直播开启。
◆
{我叫孙邈兰。
我自小住在寨子里面,寨子很小,祖上都是一门亲,按照姓氏划分地方。
什么赵家寨、什么孙家寨,我就住在那孙家寨里面。
我们这里是大深山,平时呢,人迹罕至,但是也有学校,也有来村里支教的老师。
寨子里面都是那种吊脚楼。
之所以叫吊脚楼,是因为这种楼的最下面,是柱子,它不贴着地面。
我们这里多雨,尤其是夏季的时候,大雨哗啦哗啦的下,地面泥泞潮湿,站不了人。
再加上这边地势险峻,都是些河道窄小的急流,水势一大,就冲的闪射的石头啊水啊都滚滚地往下涌,能把那地势低的屋子,都给淹喽。
正因如此,我们才住吊脚楼。主打一个排水快,干燥。
就是上下楼有点不方便,得踩楼梯,不过也还好。
*
山里还有不少蛇虫鼠蚁,喜欢往那屋子里钻,只要把房屋建高了,那么进来的虫啥的也少。
我小时候,一天刚睡醒的时候,就看见地上有一根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