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之前有姨娘爬床,他连夜处置了那位姨娘,还将那晚院中当值的人都换掉了。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平日总是装得温润如玉的人,此刻脸色铁青,一副活脱脱被登徒子调戏的模样,辛禾看的又是惊愕又觉好笑。
但她知道魏明烬那人一贯警觉,她怕被发现吃不了兜着走,便急忙压下嘴角,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课业上。
魏明烬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张帕子,面无表情的擦拭着脖颈。
此举恰好被辛禾看见了,辛禾顿时为之气结。
自己这先前只是不小心唇擦过那里,魏明烬就这般嫌弃。那在醉月楼当晚,是谁死死扣住自己的腰不松手的?
不过纵然心里的小人已在对魏明烬拳打脚踢,但面上辛禾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窝窝囊囊的完成今日的课业。
冬日的夜晚格外安静,书房里两盏灯火遥遥相对。
辛禾想着早点写完早点解脱,便将所有的心思全用在练字上。
平日写的十分痛苦的字,今日倒是写的极为顺畅。
待到最后一张写完后,辛禾吹干墨迹,拿去给魏明烬查阅。
魏明烬挨个儿扫了一遍,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吹毛求疵说她哪里写的不好。
辛禾便知今晚的字过关了,便觑着魏明烬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时辰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子您也早些歇息。”
说完后,她停顿了须臾,见魏明烬没反对,便朝他行了个福礼,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甫一撩开挡风毡帘,辛禾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的打了个冷颤。
“姨娘。”琼华抱着氅衣过来,忙替辛禾披上,又将手炉塞过来,“姨娘累坏了吧?婢子已经让厨房提前将夜宵备上了,姨娘快回去用些暖暖身子。”
辛禾应了声,戴上风帽,与琼华一起离开了。
奉墨在廊下站了片刻后,终是再次鼓起勇气,隔着门窗问:“公子,可要厨房给您送点夜宵来?”
书房内无人应声,奉墨便知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当即就讪讪退了回去。
魏明烬在书房独坐片刻后,熄了灯回到了卧房。
他没掌灯,只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本事,在暗色里径自走到床畔,然后脱了外袍躺下。
月影西移,寒霜簌簌而落。
魏明烬是被热醒的。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但触手间皆是柔软。
像天上的云,又像是绵密的软糕。但当他的掌心倾覆而上时,却又感觉到了温软的跳动。
浅淡而熟悉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勾起了他心中隐秘而炙热的渴望。
有温热的唇在他脖颈上游走,夹杂着女子的轻喘。
他体内那头被压制许久的野兽在听到这轻喘声时,不住的撞向锁着它的笼子。
它要出来。
一开始,魏明烬还能压抑。
直到温香软玉满怀,肌肤相贴时,他整个人如骤逢甘霖,再也无法拒绝时,关在笼子里的那头野兽当即便冲了出来。
他放弃理智,任由自己沉沦。
他感觉女子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夹杂着细若的轻喘吟哦。
他的大掌紧紧扣在那截细润的杨柳腰上,恨不得将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即便两人已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却尤嫌不够。
他还想再索取。
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不知在翻来覆去的第几次时,魏明烬脑海中骤然滑过一道白光,他倏的睁开眼。
晨光熹微,房中冷寂如霜。
而他衣衫尽湿,床榻上一塌糊涂。
魏明烬眼尾泛红坐起来,眼睫倾覆,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过了片刻,魏明烬隔着门窗,唤了奉墨吩咐事情。
奉墨听完后愣了愣,旋即应声称是。
而此时的辛禾仍在熟睡中。
从前在叔叔家中,辛禾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劳作,就连隆冬时节都不得闲。手上的活稍微做的慢一点,就会被叔婶指着鼻子骂,说她是白吃饭的。
如今她不用再起早贪黑的劳作,也无人再骂她,辛禾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
琼华一如既往进来服侍她更衣梳洗。在给辛禾穿外裳时,琼华没忍住又看了一眼辛禾的肚子。
她也看过其他有孕的妇人,有孕后她们身形皆很快就臃肿起来了。唯独辛禾如今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但她仍四肢纤细,小腹也只是略微隆起,而且外裳一套,甚至完全看不出有孕的模样。
辛禾没看见琼华的目光,只自顾自将外裳套上,问:“今日吴大夫是不是要过来替我例行诊脉?”
“是呢!”琼华一面替辛禾将头发从衣领中拨出来,一面道,“先前奉墨也过来了,说是公子今日给姨娘放一日的假,让姨娘不必过去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