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将化了药丸的那杯酒水递给魏明烬。
魏明烬接过,两人同饮之后,掷杯于床下。
两杯一一仰一合,乃大吉大利之兆。
魏明烬转身,打横将辛禾抱进了喜帐里。
喜帐重重垂下,遮住了无限春光,却遮不住偶尔传出来的喘息声。
他们在一起马上四年了,如今魏明烬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样让辛禾舒服。
而辛禾如今也想的很开了。
魏明烬脸不差,身体更不差,更懂得如何让她尽欢,再加上除了她,他也不碰其他女子,比外面的小倌好多了。
她也是凡尘俗人,自然也有欲望需求。
魏明烬既然将她服侍的很好,在她有需求的时候,她便也愿意让他服侍。
今夜魏明烬也没让辛禾失望。只是在最后关头时,他仍不肯抽身出去。
魏明烬拥着怀中的人,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骨子里。
辛禾在席卷的情潮中,思绪逐渐清明起来,知晓魏明烬在打什么主意的辛禾唇畔滑过一抹冷笑。
自从她答应成婚后,她但凡给魏明烬靠近他的机会,魏明烬总是勤勤恳恳试图想让她有孕。
她知道他不会为他而停留,便想着用孩子来绑住她远行的脚步。
他想都别想。
他们那个孩子本来可以生下来的。是他当时让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再加上芳絮的死,让那个孩子失去了来世上的机会。
是他亲手断送了他儿子的性命,日后她也绝对不可能再为他生儿育女。
新婚次日,辛禾与魏明烬一道进宫向陛下谢过恩,回府后辛禾就开始收拾行囊。
魏明烬央求无果,终是在第三日时,辛禾将铺子里各处都安排妥当后,便带着惊秋和李磐一道离京了。
辛禾离京这日,魏明烬亲自打马送她至城门外。
同魏明烬的满脸不舍不同,辛禾甚至连马车都没下,她只单手撩开车帘,神色冷淡道:“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
说完,辛禾便要放下车帘,却被魏明烬叫住。
“禾娘,说好了十个月的,我等你回来过年。”
辛禾却不置可否,只放下车帘,同李磐道:“走吧。”
李磐一挥鞭子,马车便辚辚朝前行去。奉墨跟在马车后,向魏明烬行了一礼,也打马快速跟上。
此番辛禾离京,魏明烬规劝无果后,便提出让辛禾带奉墨或者池砚同行,但都被辛禾拒绝了。
辛禾不肯带魏明烬的人,魏明烬又怕辛禾一去不复返,便执意让奉墨跟着魏明烬等人。
一开始,辛禾一直让李磐甩掉奉墨。
但每次甩开没几日,奉墨总会追上来。只是他变聪明了,不再明着现身,而是一直暗中跟随着辛禾。
既然摆脱不了,辛禾索性便将奉墨带上,一并给她做护卫。
但在让奉墨做护卫之前,辛禾已提前同他讲清楚了:“你和魏明烬之间的事我不管,但既然你执意要跟着我,那这一路上你就只能听我命令行事。”
“小人都听夫人的。”奉墨立刻表态。
之后,辛禾带着他们三人从北走到了南方。
自辛禾离京后,魏明烬一直陆续在给辛禾来信,辛禾却从没回过信。
辛禾知道,即便她不回,魏明烬也能从奉墨那里知道她的动向。
到了金秋十月时,魏明烬便来信,开始催促辛禾归京了。
这信一路跋山涉水到辛禾手中时已是冬月初了。但辛禾却佯装不闻,仍一路向南而行。
之后魏明烬的信愈发来的频繁了,但辛禾皆只看不回。到最后,还是奉墨承受不住魏明烬那边的压力,求到了辛禾面前。
辛禾面色淡然:“魏明烬既是派你来保护我的,不是派你来替我拿主意的。你觉得,我的事你能做得了主?”
奉墨铩羽而归,只得同魏明烬回说,他求了辛禾,但辛禾仍无归意。
而他只是个下人,主母不肯归,他也没法子。
魏明烬不敢对辛禾发火,只得气急败坏在信中骂奉墨废物。
到最后,还是辛禾看不下去,生平第一次给魏明烬回信说,她在游记上看见南地有个叫重乌的地方四季温暖如春,她想去那里瞧瞧,明年春日再归京。
魏明烬收到这封书信已是腊月了。
他恼恨辛禾言而无信的同时,又高兴辛禾终于肯回信于他了。
魏明烬捧着那封信看了好几遍后,才提笔给辛禾回信,原本他是要斥责辛禾言而无信的,但到最后却终是将那张信纸作废,只在纸上阐述对她的深深思念以及来年春日盼她归家等话。
信洋洋洒洒写了三大页,魏明烬晾干笔墨后,亲自装进信封里连夜让人寄出去。
辛禾收到这封信时已是孟春时节了,看完魏明烬写满了思念之言的信纸,辛禾有一瞬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