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梁祝同人)马文才,我是你家祝九妹(65)

作者: 七童夫人 阅读记录

我反手一下一下地敲着门,不开门也烦死他。

“文才兄,你爹走了,你还不肯出来吗?”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冬日的夜,外面很冷,但是我不打算走了,要么他出来,要么我冻死在这里。

我没什么事做,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就自己絮叨起来,“文才兄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你,你有一个全心全意在关心你的父亲。可能他做得没有多好,我也知道你对以前他对不起你娘的事耿耿于怀,是,他不值得原谅。但是,你娘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错失了你娘不够,难道还要再错失一个爹吗?”

我说着这一大串的话,里面全程听不见任何动静,他还是在生气吗?还是说,他已经睡着了?

不管,我也没办法打开门,仍旧缩在门外,自己把自己抱成一团,能稍微减少一些寒意。

里面的灯是点着的,从窗户透出来的光离我不远,很清晰,偶尔跳动几下,我就当作是马文才在回应我。

“你听见了吗,刚刚你爹的那番话,他心里一直都是你娘,我不知道玉姑娘跟你娘长得到底有多像,你爹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他说得也很明白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替代你娘在你爹心里的地位。至于,他让你娘毁容…他肯定不是有心的,文才兄?”

我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终于肯理我了吗?

过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并没有,很快里面又安静下来。

“文才兄,你究竟在生气什么呢?你知道你和你爹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不是因为他对你多严格,也不是因为你娘,是因为你们缺乏沟通啊,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对方,你爹想努力满足你的需要,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你要什么,你觉得他对你的关心都是假的,他更喜欢追名逐利,那你又明不明白他做那些是为什么,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是个有用的人,你,不要只看到他的不好,你站在他的处境替他想想,可能你就会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他不追名逐利,就做不到现在的地位,他不是杭州太守的话,你现在还能在书院求学吗?他的仕途将来不也是给你铺路的吗?当然,以你的能力,肯定是靠自己也能达到高官厚禄,富贵双全,你想开疆辟土,扬名天下,可能你也不屑于他给你的一切,但是你得承认,你要是没有这个爹,要做到你想做到的一定比现在艰难。”

呃,有点慌,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触怒他。我没敢再继续往下说,把话头转了个方向…

“知道我为什么羡慕你吗?再坏你还有个爹,我呢,都不知道我爹什么样,虽然是我娘把我养大的,但她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女儿,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怨她,谁让我自己本来就是个拖油瓶呢,如果没有我,她可以过得更好…”

到这里,我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了,眼泪代替了言语。突然就悲上心头,喉咙也像塞了块石头一样,脑子一团浆糊。

本来是说给马文才听的,却硬生生把自己弄哭了,也是没谁了。

我的独角戏结束了,正缩在腿上掉眼泪的时候,门开了,听到开门声,我立马站了起来,却看到马文才寒冰一样的脸。

他故意忽视了我,掠过我身边打算走掉。

呃,这样喜怒无常的男人真让人闹心。

我不管他为什么这样,还是大着胆子拉住他的胳膊,“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他甩开我,冷冷道:“我说了不用你管,你还管什么闲事?”

好啊,在他眼里我只是在管闲事而已,真让人寒心。

若不是因为担心他,若不是因为我把他看得比旁人都重…我…

刚刚那股子伤感又涌了上来,连带着一些委屈…

我硬生生把眼泪都憋了回去,他甩开我我也没再靠近他,“你难道要一直这么跟你爹闹下去?他是你爹,你回去以后怎么面对他?”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我…

呃,我跟他又无冤无仇,可怕,真可怕。

“你知道什么?他随便跟你说些感人肺腑的话,你就觉得他值得同情了?他对不起我娘就是对不起我娘,永远没法弥补,十岁的时候我没法原谅,现在凭什么要我原谅他?官字两张口,随他怎么说,他对玉姑娘什么心思我会看不出来吗?他害死我娘,还有脸去想别的女人了?没人能代替她,我娘就是我娘,他再看任何其他人一眼都是过错,更不要说妄图把谁当成娘的替代品。”

“文才兄你…”对他娘好大的执念。

“可他终究是你爹啊,你就看不到他一点儿好?”

马文才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没再带着狠戾气息,可是他的态度依然很坚决,“我娘人都没了,挽回不了,他也根本不配拥有我娘,就跟那玉佩一样,丢掉了就是丢掉了,找不回来的,他本来就不配拥有我娘留下的任何东西。”

说完就彻底走掉了。

听起来要化解他和他爹的矛盾简直比登天还难,说不原谅就不原谅,一恨就恨了十几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好啊,他说挽回不了是吧,他说丢掉的玉佩找不回来是啊。

我虽然不知道他十岁那年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就要证明给他看,扔掉的玉佩是能找回来的,过去的遗憾是可以有挽回的余地的,他娘亲的事情该翻篇了,他也是时候原谅他爹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寒冬腊月的河说跳就跳。

渗透进骨髓的凉意袭遍全身,一股脑儿地给我来了个巨大的冲击,好像有什么在疯狂地撕扯我的肌肤,下去没多久我的皮肤感官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不幸中的万幸,河水没有多深,玉佩扔下去的地方我也记得很清楚,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好像艰难地摸到了蝴蝶形状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恢复了一点意识,但朦朦胧胧的没有完全醒,只知道自己还活着。

脑袋沉得抬不起来,像压了好几吨重的石头,一阵一阵地抽痛,身体说不出的难受。

我好像已经回到房间睡在自己的床上,有人往我嘴里灌了几口热热的姜汤,喝下去后身体里面可算有了些暖意,舒服了很多。

是谁在照顾我呢?我当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懒得去探究,猜想可能是银心吧,反正是谁都不会是马文才那个家伙,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理我呢!

直到他出声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就是如假包换的马文才。

他难得温柔地道:“还冷吗?是不是很难受?”

我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就更别说去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仍旧喂我姜汤,我闭着眼睛个汤,听他在那里絮叨。

“都怪我,只顾着和我爹生气,忘了管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就那么傻,都快结冰的河也敢跳,我要是再走远一点,你现在已经冻成冰块了。”

“那玉佩有什么好捡的,你要是没了…早知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傻,我就不该说那番话。”

我皱眉睁开一半眼睛,找了半天才看到他,努力不能白费,不然遭的罪都不值。

于是还是执着于马老爷的事,他总不能对一个病人发火吧。

我弱弱道:“文才兄,看在我这么笨也要努力改变你心意的份上,你就原谅你爹,好不好?”

他的执念深,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执念,跟这个事情杠上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很是无奈,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迫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呃,他这么不情愿的吗?我反省,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嗯…反正他都点头答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这个事情就这么翻篇算了,反正我和他都不想再提了,静下来后我又十分全面地感受到身体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