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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马文才,我是你家祝九妹(4)

作者: 七童夫人 阅读记录

这家伙,难道也转性了?

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转眼已来到公告栏处。发现陈夫子和不少学子都聚在那里。

陈夫子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便悠悠开口道:“各位学子,这是朝廷的新令,各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颁奖,这是这两天以来我品评的结果。”

说着命人放下了两边的布帘。

“品状第一名,马文才,祝英台。”

荀巨伯在一旁喃喃念了出来,突然笑道:“恭喜你啊,英台。”

梁山伯也是一脸笑意盈盈。

不过作为正主的我却蒙圈了。我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表现也不怎么好啊,上课打瞌睡不说,还老走神儿。品状第一名怎么可能是我呢?

果然这个品状排行跟九品中正制一样也是以家世作为最大的依据的吗?

不过想一想这是陈子俊那厮品评出来的结果,也算是符合他的行为作风了。

王蓝田见这结果却不满意了,冲着夫子大叫道:“夫子,这祝英台上课老睡觉,前不久还把桌子弄坏了,他怎么配居品状表排行第一呢?”

我转过去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立马闭紧了嘴。

“就是就是,他怎么配当第一?”秦京生也跟着附和。看见我瞪他也立马用手捂住了嘴。

陈夫子瞪着他的□□眼,微微抬起头,目光直扫王蓝田。

他一字字道:“王蓝田!本夫子早已经知道,那书桌并非是祝英台弄坏,而是你损坏的,是不是呀?”

王蓝田这厮眼神躲躲闪闪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个笨蛋,作出这种样子不是明摆着承认他是肇事者吗!

这种智商居然还敢来跟我斗。

陈夫子清了清嗓子,又继续一字字道:“既然今日你提起,就顺便把这损坏公务的费用,一起算一算吧!”

王蓝田看了看我,气得脸色发青。

这时候山长从石梯上走了下来,抬手止住了学子的众说纷纭。

并缓缓道:“这个榜上有名啊,只是籍个名目。啊,以此激励你们勤奋学习,并不是做人做学问的最终目的。啊,你们的心思应该放在如何认真学习,经世济民上,这才是正道,啊。”

我数了数他一句话里竟然带了四个“啊”,跟我小学的教导主任讲话一模一样。内心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不过这个山长为人宽厚,赏识人才,又体贴学子,对妻子女儿更是关怀备至。我是打心底里敬佩他的。

又看看陈子俊那厮,内心一阵恶寒。

同样是做学问的,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果然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

他边说边走,此时已经到了众学子的面前。他满含慈爱地望着众人,又道:“今天我们尼山书院,有幸邀得客座教席,此人经史见解超群,文章诗赋皆精,才名清誉,远播南北啊!”

陈子俊转头问道:“山长,请问请的人是谁啊?”

山长一字字道:“才女谢道韫。”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唏嘘。

天呐噜!谢道韫,小学时候就听说过她的鼎鼎大名。

魏晋时出了名的才女。初中的时候学了一篇文言文讲的就是她。

据说她识知精明,聪慧能辩。她的叔叔是曾经打败苻坚百万大军的一代名将谢安,谢丞相。

谢安在一次召集儿女子侄讲论文义的途中,突然见到空中鹅毛大雪纷扬散落,便随口问道:

“白雪纷纷何所似?”

他的侄子谢朗道:

“撒盐空中差可拟。”

这时候谢道韫却道:

“未若柳絮因风起。”

就是这句咏雪诗,让她从此声名大躁,连我这种学渣渣都知道她的大名。

没想到她竟然会到尼山书院来做教席。能够得见才女,真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

谢道韫要来了,一众学子纷纷到书院门口迎接。都想见见这位鼎鼎大名的才女。就连厨房的苏大娘母子和洗衣服的大妈们也都来了,都说这个谢道韫是女人的骄傲,为女人长了脸。

我正翘首盼着,马文才和王秦二人走到了我旁边。马文才不屑道:“女人家不在家里好生呆着,出来抛头露面。”

“就是啊。”秦京生也跟着附和。接着又道:“她不就是仗着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成名的吗,我看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王蓝田也是一脸不屑,“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出阁,大概是太丑没人要,只好拼命地读书啦!”说着自顾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几个人叽叽喳喳的,真烦。我鄙视地望了王蓝田一眼。

此时,谢道韫的轿子已经到了。

☆、第五章

轿内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她娴静大方,面容清丽和善。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身上散发出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优雅气质。

众学子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山长和山长夫人迎接她进了书院大门,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她优雅地从中间走过。

秦京生看着她的背影,讷讷道:“王蓝田,她可绝不像你说的那样,会没人要啊。”

王蓝田早已被摄去了心魂,胡乱地应了一声。

这可真是华丽丽地打脸啊!

我看了看马文才,他却没什么表情。奇怪了,书上不是都说马文才是个好色之徒吗?看来书上说的又是假的。

我打量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来了,只有陈子俊没来。

他到底是对谢道韫有意见?还是对女人有意见?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一大早,书院里传来学子们的朗朗晨读。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学子们跟着谢先生一字一句念着。

又念了几句,谢先生合上书,讲解道:“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此言一出,我和梁山伯同时举起了手。

我俩相视笑了笑,我先放下了手,梁山伯起身道:“学生梁山伯。学生觉得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作。它虽然写出了花木兰的忠和孝,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谢先生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梁山伯看了看我,“英台,你讲。”

我也没有多作推辞,起身道:“先生,故事里的花木兰之所以从军,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因为‘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长儿,木兰无长兄’,木兰出于忠孝,不得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其聪明勇敢,令人敬佩,但遗憾的是,木兰最后还是回到了‘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闺阁之中。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挥洒自己的天地,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不让其自主自由呢?”

谢先生听到我这番言论微微吃了一惊。这种女人自主的思想应该是她所赞赏的,因为她自己正是不甘于世俗的女人。

“先生,我说错了吗?”

她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这首北魏流传的民歌,意在通过聪明勇敢的花木兰宣扬忠孝思想,这是中原传统文化的传统。难得你们二位身为男子能有如此见解。将来二位的夫人必让花木兰羡慕不已。”

我心底暗笑了一声,夫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夫人的!

“我有问题请教。”王蓝田懒洋洋地举起手。

“请讲。”

“自古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呢?”

谢先生扫了他一眼,淡淡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

众学子纷纷为她鼓起掌来。

马文才见此情景,拿着书本一扬一合,学子们全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