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就勾勒出大致形体,中午去面包店里点了份面包和冷饮,还严谨地要了无糖,吃完接着赶工。
写生的日子很平静,半月时间说快不快,但仿若又是在一眨眼的功夫间就结束。
收拾工具准备返程那天,顾砚庭联系他了。
正在搬东西的覃阮暂且停下,站在房间门外接通对方打来的语音通话。
“准备回去了?”顾砚庭问他。
“嗯。”覃阮将放在行李箱上的包挂稳,单脚勾着行李箱旁边的画箱以免其滑倒,“我在搬东西,怎么了?”
“和我一起走么?”顾砚庭问,“我今天返程。”
覃阮沉吟。他的确不喜欢大巴车,虽然顾砚庭的车他大概率也会晕,但对方的车没有任何气味。
他犹豫的间隙,顾砚庭问:“房间号多少,我去找你。”
到此覃阮便不再推拒,将房间号报给对方。
不多时,远处电梯走出来西装革履的顾砚庭。覃阮视线动了动:“我要向教授报备。”
“嗯。”顾砚庭拿出手机,“带队老师是哪位?”
覃阮看着跟随而来的酒店侍应生将他身边的东西放上小推车,回话,“是何教授。”
短暂沉默,顾砚庭抬眼看他:“我告诉他了,走吧。”
侍应生应声推着东西往电梯走。覃阮赶紧上去帮忙推车,对方笑着示意他不用,但他还是没松手,回眸看看后面的顾砚庭:“你工作不忙?为什么要回学校?”
而且今天又不是选修课那天,再不忙也该去工作室吧。
“有些交接工作要交给你的选修老师。”顾砚庭说。
“我的选修讲师不是你?”覃阮昂着头瞧站他旁边的Alpha,电梯下行,他自己后知后觉,收回目光“哦”了声,又说:“挺好。”
“……”顾砚庭看着覃阮的发旋,沉默不语,在电梯停止后,走出电梯后问:“想得怎么样了?”
覃阮立即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抬眼望去:“你很着急?”
“实话吗?”顾砚庭承认,“的确有点急。”
覃阮也着急,他着急回家。但他等了半个月,这半月014一直没出现,这让他愈发焦虑不安。
他最后的希望便是拿到平安符,思来想去还是得答应交易,但他想再等等014。
一路沉默到车上,直到行驶出去,他才又看旁边的顾砚庭:“我可以答应交易,但我有个要求。”
“嗯。”顾砚庭放下手上的事,“你说。”
“我其实很早就想说。”覃阮提起这事就想发脾气,他瞪着顾砚庭,“你上次咬疼我了,很疼。”
虽然后来覃阮同样啃了顾砚庭,还把对方啃出血了,但他只要回想起当时又疼又麻还似乎是被掌控的感觉,真的就会很不爽。
“以后不会。”顾砚庭注视覃阮的脖子。没佩戴阻隔颈环,白白净净,从侧面已经瞧不清有齿印,恢复得很好。他目光向上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如果你不想我标记你,可以换种方式。”
“换什么?”
“你标记我,同样是治疗,这种方式效果也不差,”顾砚庭说,“但如果是治疗你的信息素积留,就得我对你临时标记。”
覃阮沉默,睁圆眼睛,忽然弯起眼眸乐了:“这样才公平啊。”
顾砚庭的视线动了动,不语,只看着覃阮笑盈盈的脸,没解释也没打断覃阮此时的高兴。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对在阴暗处的他来说,两则皆算占便宜。
“我答应了。”覃阮开心哼哼,“还有合同的事,说好要签的。”
“嗯。”顾砚庭看着骄傲劲十足的覃阮,眼底染上些不易觉察的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路程遥远,这几天因为014的缺席一直闷闷不乐的覃阮终于在此时心情好了很多。顾砚庭在处理工作,他就抱着抱枕睡觉,车里没味道,比大巴好很多,一觉睡到终点。
睁眼迷迷糊糊下车,还不忘转身礼貌和司机叔叔感谢道别,最后又在顾砚庭的摆弄下背上胸包,跟随对方的步伐往学校里走。
终于清醒了,才赶紧上去拿被顾砚庭提着的行李箱和画箱,但对方没给他,只问:“回宿舍还是去专业教室?”
“先去教室。”覃阮搓搓手,“你给我吧,我自己去。”
“顺路。”顾砚庭又说,“结束后有什么安排?”
覃阮摇头:“没有。”
“那去工作室?”顾砚庭说,“合约拟好了,我让律师放在工作室。”
“这么快?”覃阮惊讶,转而又问:“你不是和选修课老师有交接工作?”
“线上完成了。”顾砚庭将覃阮的东西放好,行李箱却没放下,“现在去寝室?”
覃阮思忖:“放在这里吧,我回来再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