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朗姆大人。”
降谷零阴阳怪气。“对于我的表现, 您还满意吗？”
电话另一边的老人并未有分毫不满。在他看来, 野心几乎已经暴露在外的波本会对这样的安排表露怨言是正常的。
“你做得很好。目前看来，内阁的所谓商谈不过是一场警方的顺水推舟。”
漆黑的房间里，老人注视着街道监控视频中波本在苏格兰掩护下远去的身影。
“恕我直言，朗姆大人。自从大冈首相针对腐败官员进行清洗之后, 内阁内部就很难再插得上手。众议院还好些，参议院那边口风很紧。防卫大臣示好的时机正是选举之前, 虽然不一定是假的，但还是……”
波本停住了话头。
“你说的没错。”朗姆点点头。“不过政府内部我自有安排。现在回到组织来，波本。你是因为任务受伤，组织当然会承担起治疗的责任。而我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
波本：“感谢您的慷慨。”
*
等诸伏景光脱离公安和有可能存在的FBI的视线，一路找去了组织的基地后时，波本已经被基地内的医护人员推着进了手术室。
“怎么回事？”琴酒已经闻风而来, 本想抓个医护人员问问，但在看见手术室门口的苏格兰后还是挑起眉毛。
“你这身衣服可是久违了。”
蓝色的兜帽卫衣盖住眼睛, 长发全部束在脑后, 身上那些丁零当啷的饰品尽数摘下一个不留，还背着一个显眼的琴包。
“我也觉得久违了。”他扬手拉下兜帽。
“好久没有这么穿，不过事急从权, 这套不需要打理, 最方便。”
“所以发生了什么？波本。还有你这副样子。”琴酒说。
他不是真的在关心波本。
琴酒今天在基地里和其他代号成员说明如何把基尔那个傻女人救出来, 任务安排已经下发，剩下的只差确认基尔的位置。
而就在这时, 波本浑身染血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琴酒挺惊奇的。主要是他们这些神秘主义者一向把自己伪装得无所不能，尤其是贝尔摩德，受伤了很少会这么直白将自己现于人前。
波本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神出鬼没到很少有代号成员知道他的脸了。
这样反常的行为，让琴酒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等看到苏格兰站在手术室外，就更是确定了。
“不知道。”
苏格兰两手一摊，“我是接到了波本的求援短信才过去的。他很少会用那么低声下气的语气和我说话，有点好奇。不过倒也正常，他可是差点就要落进条子手里了。”
“嗯？”
“杯户金菱酒店。”苏格兰提示他，“条子今天突袭那里，波本被开枪打中腿，我给他架枪让他跑了。不过他到底为什么要去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酒店吗。
琴酒皱起眉头。
“就算是受伤……”向组织求援也绝不是波本的行事风格。
“那我就不了解了。”
苏格兰完全明白琴酒在想什么，但他目前还不想把自己和波本绑定。只是说：“他恐怕在那里有任务吧？如果只是普通的任务失败，应该不至于让一个神秘主义者打破自己的原则。”
琴酒：“嘁。”
他毫无耐心地转身离去。
苏格兰既没试图留下他，也没试图再和他说点什么。琴酒就是这样的人。比起别人的话语，他还是更相信自己。无论是思考还是行动。
最后他也选择离开。因为苏格兰与波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在组织里这么互相关心。
走出组织基地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zero。我能帮你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处理好首尾啊。
*
苏格兰直接通过车库回了家。
不是很敢穿着兜帽卫衣直接走正门……总觉得会被人瞩目，还是怂一点吧。
猫猫崇崇的诸伏景光君回到卧室换下衣服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可恶，现在这身装扮已经成了我的战服了吗？？
他盯着挂在衣柜里的兜帽卫衣，以及和其分列两侧格格不入的西装风衣衬衫。
该不会等我脱离组织之后，都很难穿回这么舒服宽松的衣服了吧……
他站在衣柜门口陷入沉思。
不，不可能！
他猛地关上衣柜门。
我才不信呢！
他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埋进床里，用被子裹成一个卷，才点开漫画。
【波本接到了来自朗姆的电话联络。要他立刻来到杯户金菱酒店。
电话另一端朗姆的声音带着试探的意味，让波本的心登时一沉。
“好的，朗姆大人。”他毫无异状地答应下来，但挂断电话后便急匆匆前往公安的联络点，取走了大功率的隐藏式信号加强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