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沉月胃口比刚和严深见面时好了很多,一下子吃了三个,严深抹掉手上的碎渣,倒了杯温水给他润润嗓子,“刚刚进宫,去查你父亲的事。”
“可有什么结果?”于沉月立刻坐直了身子,严深朝他露出一抹苦笑,“抱歉,暂时还没有什么方向,虽然知道四妹曾经进过宝库,但到底是在于太傅之后,所以我想让你写一封信给于太傅,让他讲述一下当日之事。”
“好,我现在就写。”于沉月说着就要下床,严深帮他穿好衣服和鞋袜,让金珠取来了纸笔,于沉月很快写好了信,和之前一样,让善荣送到莫府,“希望,爹爹可以想起一些有用的线索。”
见于沉月因为这事又有些消沉,严深握住他的手,开解道,“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岳父现在托人照顾着,虽说流放的日子,比不得京城,但绝对不会在吃穿用度上亏待什么,前几日送来的信中不是还说,岳父现在教身边的人识字,和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不是吗?”
说起前几日的信,于沉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严深看着他振作,自己也笑了起来,“明天我带你去马场骑马怎么样?趁着最近天气好,若是再冷些,怕是去不得了,我听四妹说,你有一匹好马?是养在哪个马场?”
“四公主说的?”说起这件事,于沉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我的马,爹爹不允许我买这些,不过马场的主人很好说话,那匹马也有点灵性,像是认主似的,只让我一个人碰,所以,我讨了个巧。”
第24章 骑马
严深从于沉月口中得知了他以前常去的一家马场,还给那一匹他惯用的马取名为皎皎,想着正好马场在郊外,规模也不大,可以把那里包下,乐得清闲自在,于是当晚就让李廷办妥了此事,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坐上马车,往郊外赶去。
在去的路上,于沉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一边和严深讲着以前去马场的趣事,一边不停掀开帘子向外张望,严深看着对方兴奋的脸,知道这次是选对了地方,想起之前吕琳琅和他说过的话,他觉得确实应该多带对方出来走动走动,或许等到明年开春,他可以带着于沉月出去游玩一阵子。
郊外的马场虽比不得宫内,但胜在空旷人少,做起事情来能放开手脚,那老板以前是个到处跑的马贩,后来攒了点钱就带着家人在这里定居,现在已年过四十,蓄着胡子看上去很精神,儿子则选择子承父业,帮着父亲一起照看马匹,那老板看见来的人是熟客,熟练地走上前打招呼。
“原来是于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皎皎都想您了,你知道的,它性子倔,除了您,别人都不让碰。”老板摸了一把胡须,领着人往马厩走,“于公子您是老主顾,要我说,您要真的喜欢这匹马,老板我就割爱,把马卖给您,我绝对童叟无欺。”
听了这话,严深觉得老板的提议不错,于是凑到于沉月身边咬耳朵,“怎么样?月儿你喜欢我就买下?”于沉月听了朝他笑笑,心里其实并不愿意让皎皎进王府,它正值壮年,进了王府就不能像在马场一样自由,每日被栓着或是成了拉马车的代步马,怕是委屈了它。
老板将牵马绳交到于沉月手中,那马发生一声闷哼,随即向前走了几步,低下头亲昵地去蹭于沉月的手背,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马,严深这时才明白为何于沉月要给它取“皎皎”二字。
皎皎,是明亮之意,严深知道青色的马随着年龄增长,毛色会逐渐变白,而眼前这匹青色的马,马背上的毛已变白了大半,只留下星星点点的青色斑点,它才六岁,听老板说,两年前刚生下小马驹。
“老实说,这匹母马,本来是要专门用来下崽的。于公子第一次来的时候,这家伙刚生下孩子,之前从来没人说要试它,就于公子就看上它了,没想到跑起来那叫一个快。”老板对自己养的马还是很有心的,虽然这大半年于沉月没来过一次,皎皎也不愿其他人去碰它,但他丝毫没有怠慢过这匹马的吃食。
老板说话间,于沉月已翻身上马,在马背上顺了顺皎皎的鬃毛,朝着远处张望了一番,“阿深,你们先聊,我去跑几圈。”严深点头,让他注意别摔着,可没想到他刚说完,皎皎就从鼻子里哼了好长一声,像是在表达不满,甚至朝着严深的方向蹬了两下后蹄,于沉月笑了起来,拍着马背安抚它,接着一甩绳子,皎皎心领神会,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老板,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想着买下这马,多少银子?”严深还是决定为了于沉月把马儿买下,虽说皎皎现在是摆脱了种马的命运,可谁能知道以后怎么样呢?买下来,到了自己手上,月儿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