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严深没想到一个下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震惊之余,还惊喜对方居然就这样救下了原作的主角,并且知道了这么多关于韩家的事,“韩丞相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于沉月想起他曾经去牢里看过爹爹,看着以前常常笑容满面的爹爹,那样颓废地坐在阴暗的牢里,他就泛起一阵酸楚,“阿深,不会怪月儿擅自做主的对吗?月儿知道自己鲁莽,但……”他欲言又止,但严深怎么会怪他呢?
“我当然不会怪你。”严深抱住对方安慰道,“只有一点,若是涉及到你的性命安危,不可以不告诉我一声就行动,我会很担心你,若是你不听,我才真的会生气。”于沉月闻言,靠着严深乖乖地点了点头,向他保住,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严深想起之前严泓和自己提到的事,他也觉得太过于蹊跷,一个年过五十的太傅居然和皇子身边二十岁左右的洒扫宫女有情,亲笔写下了那么多传情的书信,那宫女竟然也一封封的保存着,简直太刻意了,并且,他不相信于太傅会为了私欲,胁迫对方去偷宫里的宝物,还是祭天用的贡品?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躲过把守的侍卫,将东西偷出,并且放到于府的呢?还放得那么显眼,让人一搜就搜出来了?
可东西在于府被搜到是事实,虽然整件事都透着匪夷所思,但于太傅不认也无济于事,宫女认罪后悲愤自戕,已是死无对证,北麟帝懂得于太傅的为人,可惜当时祭天大典在即,此事不得不尽快给个交代。
“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于沉月明白,急于求成是不对的,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我相信你。”
深夜,一个诡谲的影子偷偷溜进韩府,越过府里的侍卫,从韩秋殊屋子的窗户跳了进去。
“你来了。”屋里早就灭了灯,韩秋殊站在桌边,焦急地等着此人的到来,“怎么样,你这几日去求皇上,有效果吗?皇上会同意吗?”
“放心,有二哥的先例在,我一定有办法娶你进门。”严烁摘下面罩,脸上满是笃定,“你放心,我们的交易不会失效,等做了皇子妃,别忘了你的承诺。”
韩秋殊听到承诺二字,手不由地攥紧,想起今日的事,他就更加认真起来,姐姐的情郎快要参加这次的科举了,希望那个穷书生争气,让姐姐能离开这个家,主母能放心,自己也就能放手做事。
严烁看他这样,眼底一沉,他从安排在韩秋殊身边的人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他受了委屈,这才忍不住晚上过来看一眼,想来韩仁立也是个冲动的,自己的人也敢动,这笔账先跟他记下。
这样想着,严烁拽过韩秋殊的双手,握住对方冰冷的手,他止不住眉头皱紧,嘴上还不饶人地责备,“什么还没做,就这么紧张,到时候别给我掉链子才是,你这是站了多久,我不是告诉你我来的时间了吗?手这么凉,不多穿一点就算了,拿个汤婆子捂一捂都是好的,京城的夜不比你们那边,等你觉得冷的时候身子早就入了寒气了,生病了岂不耽误事?炭也不舍得用,这么省做什么,不是跟你说过,缺什么直接跟我说,本皇子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草民遵命。”韩秋殊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严烁,“给你的,绣的不好,我手笨,只会这些简单的样式。咱们虽说是各有所图,但装也要装的像个样子嘛。”见严烁摩挲着手里的荷包,他不免多说两句,“你,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也行,反正我,我也没绣几天……”
“挺好的,能用为什么不用?本皇子留着了。”严烁将荷包揣进怀里,一个翻身出去了,韩秋殊望着窗户,小声地说道,“这人,刚刚还叫我别省,现在就能用则用,真是的。”
要是平时,这会儿用完午膳,北麟帝要么在书房批折子,要么应该和几个大臣商量事宜,可今日,他却不同于往常地在作画,画的是冬日里的梅花,正点着花瓣,想起前几日的事,心头微颤,手免不了一抖,那梅花变成污点,没法补救了。
“唉。”北麟帝长叹一声,随手一挥将笔扔在地上,旁边伺候的人见状全跪倒在地,不敢吭声,“都出去吧,朕要静一静。”伺候的众人鱼贯而出,只有赵喆敢逆着人群向前,他走到北麟帝身边,将那支笔拾起,放在手心里,捧到北麟帝面前。
“赵喆,你说,严烁那混小子又犯什么病?”北麟帝没有接过那支笔,自顾自站起身,随意的在书架旁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就放了回去,“什么叫二哥能喜欢哥儿,他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