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自己擦不到后背,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严深放缓了语速,拧干了盆里的帕子,温柔地帮他擦拭着脸颊,于沉月犹豫了,但最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严深没办法,将干净的里衣放在了他的手边,“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喊我。”
于沉月自己一个人细细地擦拭着身子,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可想起刚才的梦,不免又局促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竟会连梦里都想着那样的事?
严深回屋的时候,于沉月正背对着自己,显然一副睡着的模样,他轻笑了两声,准备将对方换下的衣物交给下人,没想到手一翻,却在其中发现了意外之物,他脑海里想起之前自己询问薛苓的话,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出声,只是微笑着回到了于沉月的身边,伸手搂上了他的腰,在对方的后颈处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第二天,于沉月以为严深会追着他问个不停,毕竟自从自己怀孕后,对方就对他更加的关心和照顾,没想到这次他却什么都没说,于沉月的心口一阵发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昨晚自己表现的一切也显得那么矫情,他开始觉得后悔,好像有巨石压在他的身上,让他难以呼吸,喘不过气。
一直到晚上,严深帮他泡完脚,端着盆走了出去,他一个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静静地等对方回来,眼里仍带着化不开的难过。
“你想谈谈吗?”严深看着被子里的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伸出手抚上对方的脸,“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从不逼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回答他的,是对方短暂的沉默,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们相视的脸庞,终于,于沉月低声说道,“昨晚,我没做噩梦。”
“我知道。”严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知道你做了一些不能明说的梦。”
“你……你是怎么知道……”于沉月有些紧张地拽紧了被子,严深注意到他的动作,面色如常地抽出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昨天换下来的衣物里有你的亵裤,我便猜到了。”
没想到怀孕真的会对人影响这么大。严深心疼地握紧于沉月的手,明明已经成亲两年,明明他们已经如此的熟知对方的一切,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他们也是那么的亲密,现在却因为一个梦而觉得羞耻,甚至过了一天,对方看上去还是无法释怀,“没关系,我问过薛苓,都是正常的,怀孕的时候也会有这些需求的,甚至有可能还会比平时更需要些。”
“真的?”于沉月略带疑惑地开口,严深凑上前去,先是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吻,然后耐心地解释道,“真的,所以你不要因为这种事而觉得不好意思,你现在这么辛苦,有什么需要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既伤神又伤身,我会担心的。”
“阿深,对不起,我昨晚不该那样。”于沉月抬起头,亲了一下对方的鼻尖,“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变得有些容易紧张又固执,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都没有怪你,何来原谅之说?”严深笑着轻咬了两下对方的唇,于沉月望着他的眼睛,那双充满爱意和真挚的双眸,让他终于释怀,接受了自己的变化,和对方一起笑了起来。
“想再亲一下吗?”严深主动问道,于沉月点点头,接受了对方落下的吻,严深吻得仔细,让床上的人完全放松了身心,他的手顺着被子的缝隙滑了进去,覆上对方的小腹,“等孩子到了三个月,我们再继续也不迟。”
第65章 生病
头晕目眩, 浑身无力,严深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顽强地取下自己头上微热的帕子, 将它随意丢进一旁的水盆里,无助地闭上了眼,谁能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不舒服?
几天前, 北麟帝终究是按捺不住, 给严深在礼部领了个差事, 邻国使臣进京的日子越发临近, 他希望严深作为如今的长子,亲封的王爷,有能力可以出面迎接, 尽自己的一份力。
严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 北麟帝的圣旨已经拟好,甚至已经先一步和礼部的官员交待了此事,君无戏言,对方完全没有给他推卸的机会, 接过赵喆手中那看着轻巧,实则却仿佛有千斤重的圣旨, 严深无奈, 只好跪地谢恩, 然后做好准备第二日去礼部报道。
“礼部?”于沉月放下手中的笔思索了一阵后, 看着严深不自信的样子, 走上前去笑着宽慰道, “琳琅的父亲是礼部侍郎, 专门负责此类事宜, 阿深你就跟在吕侍郎的身边, 安心做事,定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