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市演出的时候,蓝烟经常和林幼辛搭档同一个角色AB卡,一些宣传物料她自然有,于是回去翻微博和网盘相册发给了梁霄树。
蓝烟打趣:“你要干嘛,回忆过去重新追她啊。”
梁霄树不言,只是找出蓝烟发给他的那些照片,一张张看着。
和他才猜的没错,从林幼辛三年前回国,大大小小的演出不下二百场。
而这二百多场表演里,只要是蓝烟能够找得到的照片,同样的位置,他都能看到一个带着蓝色医用口罩的男人。
可是吃螃蟹宴那天,他记得林幼辛说过,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几乎和陌生人一样。
这些照片全部指向一个结果,那个男人最少已经喜欢林幼辛三年了,在他没发现的地方,甚至比三年更久。
不然两百多场演出,这个人怎么能一场不落的看,这连当时正和林幼辛热恋的他,那些最忠实的剧迷都做不到。
蓝烟在他每一张照片里刻意放大的位置上察觉出一些异样,“咦”了一声,“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梁霄树立刻警觉的将手机收起来,神色复杂:“没有,你看错了。”
蓝烟疑惑:“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些照片你就当没发给过我,也不要和任何人提。”
说完,梁霄树起身,快步往林幼辛的方向走。
林幼辛正要回包厢里拿饮料,一推门撞上梁霄树。
他在看到她的瞬间,神色由复杂转变为轻松,吊儿郎当的,“还有一个生日礼物给你,和我出去一趟?”
林幼辛叹出口气,婉拒:“我困了,想回去睡了。”
“那正好,这个礼物能让你瞬间醒过来。”
梁霄树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腕就往会馆外面走。
林幼辛还穿着高跟鞋,被他拽的一路趔趔趄趄,快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终于生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大晚上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去治病,少烦我!”
“你终于骂出来了。”梁霄树被骂了不怒反笑。
“林幼辛,这才是你,窝窝囊囊躲在家里哭是算什么?我以前是这么教你发泄情绪的?”
“要哭就大声哭,要喊就大声喊,失恋了哭完就站起来,每天强颜欢笑的陪着徐澄宁办party,显你烂好人?林幼辛,有点出息!为了个老男人至于吗!”
“我失恋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管!我就喜欢老男人怎么了!”
林幼辛压抑了好久的情绪终于有了破口,索性一股脑的往他身上倒:
“梁霄树,要不是你,我今天会失恋吗?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从来都由着你自己性子把我的生活搞的一团乱,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到底懂不懂,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谁都不要再出现在谁的生活里!”
梁霄树被她冲的怔在原地,心被她扎的滴血:“因为我不想当你前任。”
他深吸一口气,暂且不与她理论,固执来拉她,“先上车,一会儿再说。”
“我不去!混蛋,放开老娘!”
梁霄树不听,只把她往里塞:“去,你最喜欢的。”
林幼辛气到对他拳打脚踢,但还是耐不住梁霄树的力气,直接被塞进车里,绑好安全带。
梁霄树以最快的速度上车,没等她拉开车门,跑车已经开出去了。
梁霄树一整晚都没喝酒,好像就在等这一刻。
等车开到京郊空地,车顶掀起,车窗下摇,车速也逐渐提起来。
梁霄树侧首笑看她:“准备好了吗?公主。”
林幼辛气愤又受用的斜他一眼,伸手拉紧把手,“不破纪录你是这个。”
她伸出一截小拇指。
梁霄树不屑呵笑:“看不起谁呢,我在沪市是能进赛车队的水平。”
他一下下给油,嗡鸣阵阵,跑车像子弹一样飞射出去。
猎猎晚风打在脸上,像一道风墙掠夺所有呼吸,胸膛里的心脏紧张刺激到就要跳出来。
林幼辛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盘山树木,爽的想大喊一嗓子。
梁霄树像看出来了,在风声里指挥她:“喊啊!别憋着!”
林幼辛也没客气,迎着风嗷嗷叫。
她真的快憋死了。
在无数个瞬间,她真想跳车算了,这样就不用去见周禀山,不用领离婚证,又或者摔个永久失忆,把周禀山彻底忘了,这样她就不用痛苦了。
喊到嗓子沙哑,灌了风狂咳,咳到眼泪花都出来,正好车开到山顶。
梁霄树将车停下,独自咬出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在指尖忽明忽暗,等风声和嗡鸣声退去,只剩令人揪心的啜泣。
他心里苦涩,很难不去想,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林幼辛是不是也这么难过,当时有人陪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