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李斯也一脸欲言又止又舍不得的表情,“肯定是劝你别辞职呗。”
自他半个月前把辞职报告递上去,翟江涛已经找过他数回,这次又不知道想了什么挽留的方法。
周禀山捏捏鼻梁,起身,“那估计没什么用,我已经决定好了。”
李斯也怎么会看不出他心意已决,可他舍不得哇。
周禀山这个人虽说冷,但医术好,能力强,好多他懒得处理的行政工作推给他,他总能以极高的效率一声不吭干完。
周禀山走了他去哪找这么好的冤种副主任啊。
“翟主任在他自己办公室?”他问。
李斯也有气无力:“在白院办公室。”
周禀山点点头,转身出门。
其实翟江涛再劝也是徒劳,来西城工作是因为一个人,现在和她的连接断了,他也该回到自己该在轨迹上。
敲开白院办公室的门,翟江涛和白院齐齐看过来,他顿了顿:“两位领导,如果是要说我辞职的事......”
从医院回到公寓,进门后将车钥匙放在玄关柜上,他坐在玄关凳上换鞋,换好了却久久没有进去。
最后等整个房间都暗下来,楼下热闹的小吃街叫买声传来,他才起身进屋。
冰箱里的蔬菜已经放了数日,蔫的蔫坏的坏,他打开冰箱门,只闻到一股陈腐的臭味。
于是随便翻出一包泡面,将所有调料扔进去,壶里的水还是前几天热的,此时已经温凉,冲泡好后将面放在茶几前。
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中间,双肘撑膝,低着头,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沉默的坐着。
屋外人声鼎沸,万家灯火。
而此时此刻,他想他和那些烂掉的蔬菜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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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记》的集训在九月二十八日结束,那天正逢她生日,徐澄宁一行人来京北给她庆生,梁霄树也在。
自从那天梁霄树送她回家之后,他就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她生活中。
她对此表示困扰,暗示甚至明示他,自己现在没心情和他闹,但梁霄树丝毫不听。
他的原话是:“你马上单身了,我还不能追了?”
梁霄树固执起来总有他的道理,林幼辛懒得和他争辩,直接消极处理,不理会、不回应、不主动。
这次庆生,她看见梁霄树出现的那一刻,不觉得意外,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送你的,生日快乐。”他递来一支黑丝绒礼盒。
林幼辛认识那个牌子,不便宜,即便是明星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
“太贵了,我不用,而且我有一模一样的。”
梁霄树没什么所谓笑笑:“和你那条不一样,这个是绿宝石。林幼辛,以前我买不起,从没送过你珠宝,现在买得起了,给个面子行不行。”
他真的对钱很有执念。
林幼辛无奈笑笑,接过:“谢谢。”
来给她庆生的基本都是剧团里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令她意外的是蓝烟竟然也来了,送给她一支香水。
“幼辛,我一点心意,生日快乐。”
林幼辛顿了顿,也接受了,“谢谢。”
只要没有彻底撕破脸,能维持表面的体面,谁都不情愿做主动破坏关系的那个人。
包厢里吵吵嚷嚷,没一会儿就闹腾起来,她觉得闷,端着一杯果饮去露台吹风。
徐澄宁出来陪她。
“离婚日期定了吗?”好友问。
九月底的京北已经有些微凉意,她紧了紧肩上的薄披肩:“还没,但我八号首演,只有六号有时间。”
徐澄宁点点头:“你做好决定就行。之后怎么打算?我看梁霄树对你挺积极的,之前你俩最大的阻碍不是钱么,他现在正好不缺,也算求仁得仁。”
“我不喜欢他了。”
林幼辛不想去解释她和梁霄树的事,她有时候也很费解,明明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为什么大家总要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和梁霄树捏在一起。
她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和他彻底结束,绝不可能回头了。
“我也就随口一说。”徐澄宁见她神色不对,识趣的没再说下去,将酒杯一碰,“那就提前祝你回归单身,不论如何,姐妹永远陪你。”
林幼辛笑笑,和她碰杯:“好啊,我这辈子不谈恋爱了,就赖着你。”
“....别,你不谈我还要谈呢。”
徐澄宁最近和某苏姓明星打的火热,每天都洋溢着暧昧期的粉红泡泡,连拒绝的话都说的婉转千回。
林幼辛含着淡笑眺望远处,心里一片寂静。
另一边,蓝烟举着酒杯坐到梁霄树旁边。
“照片发给你了,怎么样,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前段时间梁霄树和她所有有林幼辛话剧表演的剧照,尤其是和台下观众有大合照的那种。